歡聲笑語,酒杯碰撞,舞姬翩翩起舞絲帶飛揚,放眼望去,是一片的酒肆燈花歌聲如魅。
“宣國皇後到……!”在一聲門口侍衛的通報下,剛剛還紙醉金迷的營帳裏,刹時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門口看了去,當那垂落在地麵上的營帳慢慢掀起的那一刻,是幾十雙注視的彙聚。
年瑩喜就這麼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步走進了營帳,麵對著眾人各類的打量,她不畏半點所動,雙眼直直的盯著坐在自己正前方的安陽侯,臉上無任何的表情,似乎那些人並不是在打量著她,她不過隻是一個身不染半片葉子的過客。
這裏除了舞姬之外,所坐的全部是男人,他們早就聽聞宣國有一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皇後,使得美如天仙一般的宣帝寧願放棄整座後宮而隻取一瓢。
如今,他們終於親眼見到這位傳說當中寵黛後宮的宣國皇後,饒是他們早就做足了準備,可當他們看見真人的時候,還是難免驚訝的連連稱奇。
究竟女子可以美到怎樣的地步,才能做到素然相對而肌膚細膩如脂?究竟女子可以保養到何種的境界,才能做到就算身穿鬆袍卻依舊凹凸有致?
這些自認見過無數美人的達官貴人,在這一刻,無不是感慨萬千,難怪宣國的帝王會如此的不顧一切也要將她搶回去,如此的美人佳麗,美到可以讓人找不到任何的瑕疵,想必就算是他們丟失了這樣的美人,也會追悔莫及的才是。
不過除了一個人,那個人似乎更為驚訝,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年瑩喜的身上,黑色的瞳孔如漩渦一般的凝聚,有震驚,有重識,有不敢置信。
但年瑩喜並沒有察覺到他那似穿透性的目光,因為此刻的她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舉著酒杯的安陽侯身上。
“來的倒是很快,和其他人打個招呼吧。”安陽侯動了動薄唇,平靜的語氣裏讓人聽不出究竟是何意。
“憑什麼?”年瑩喜站定在原地,仰目看著高台上的安陽侯,“姓白的,別總拿你自己當棵蔥。”
“呼……!”是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自從他們認識安陽侯以來,還從來不見有人敢這般對安陽侯大不敬。
“年瑩喜,你的脾氣還真是讓本侯頭疼,本侯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好。”安陽侯說著,忽然站起了身子,伸出手指指指點點的掃了下麵一圈的人,最後將指尖定在了年瑩喜的麵前,“因為他們當中的某一個,會是你以後的主子,或者是夫君,不過是誰,本侯現在也不甚清楚,因為他們當中的無論是誰,隻要能在攻打宣國時,取得宣逸寧的性命,那麼那個人,便是你以後的男人。”
安陽侯的一席話,讓坐在兩邊的貴族躍躍欲試,他們開始不過是為了來湊個熱鬧,畢竟宣國皇後的大名響徹在外,不過現在當他們看見年瑩喜本人的時候,都是恨不得將占為己有,隻因她身上那股霸氣又凜然的氣息,再加上她的國色傾城,當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更有甚者,突然的站起了身子,朝著年瑩喜走了過去,“如此美人,怎能作為奴隸使喚?讓我先摸摸,看看這皮膚到底滑不滑。”
來者酒氣熏天,坐在另一邊的一個人想要起身阻止,不過還沒等他站起身子,隻聽得耳邊傳來了一聲男子疼痛的嚎叫,然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好時候,那男子便直直的躺在了地上,雙眼圓瞪,再說不出一句話。
“啊……!”
“死人了……!”
舞姬們一時間慌亂的朝著外麵湧去,剩下的一幹人等均是看著地上那早已沒了呼吸的男子,心跳加速的狂蹦亂跳了起來。
“年瑩喜!你好大的膽子……!”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安陽侯一身殺氣的站起身子。
這男子雖然隻是趙國的一名王爺,但在趙國還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就這麼的死了,安陽侯或多或少對於趙國都難以交代。
“我膽子一向不小,難道安陽侯是第一天知道嗎?”年瑩喜不緊不慢的伸腳踩在那趙國王爺的麵頰上,轉眼對著眾人微微一笑,“很久沒殺人了,下手難免重了一些,讓各位受驚了。”
“安陽侯,這美人帶刺,依孤看,不妨先拔了刺更為穩妥啊。”忽然,以為坐在安陽侯身邊的男子開了口,語氣恭敬,滿滿的是討好之意。
年瑩喜順著聲音忘了去,隻見那說話的中年微胖男子站起了身子,彎著腰身,很是君君有禮,但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這男子剛剛的話語裏自稱自己為‘孤’那麼也就說是說,他應該是某位國家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