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瑩喜但笑不語,拉著平安進了自己的牢房,打著哈氣的往幹草上一躺,悠悠的閉上了眼睛,現在萬事俱備,隻等東風,還真是希望這遲來的東風能給點力,不要枉費了她的一番心意才好。
平安還想說些,卻見剛剛閉上眼睛的年瑩喜,不到眨眼的功夫,便呼吸均勻了起來,無奈的他知道年瑩喜是睡著了,雖然是滿心的擔憂,卻還是耐著性子的挨著她做下了身子。
稻穀神醫掐指算了算,知道按照月份的話,年瑩喜這個時候是最為困乏的時月,轉身走進了安陽侯的牢房,見安陽侯看著窗子發呆,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含笑著開了口,“你不像是懂得包容的人,這次怎麼如此的遷就她?”
“包容是什麼東西?”安陽侯譏諷的低笑,轉眼朝著年瑩喜掃去了一眼,“她喜歡折騰,便折騰好了,隻要是能讓本侯留下來,就算她把天捅出個窟窿來又如何?”
稻穀神醫不可否認,“就算你是為了你自己,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確實已經開始在包容她了。”
安陽侯一愣,那雙慵懶的眸子投射在年瑩喜的身上停滯不前……
‘砰……!’一聲的巨響,由著牢房的正門口直達進牢房的最深處,緊接著,又是‘哢嚓……!’一聲的脆響,在巨響落下的同時,再次響了起來。
安陽侯從震響之中回過了神色,與著身邊的稻穀神醫對視了一眼,前者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後者則是繼續全神貫注的搗起了手中的中藥。
一直提心吊膽的平安聞聲而起,走到牢房的邊上,迅速朝著門口看了去,隻見就在寒風猛入的大門口,風塵仆仆的燕王此刻滿身沾滿了湯湯水水,一臉的橫肉上下抽動,而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個侍衛們,正在集體的幫著他整理著衣衫。
平安見此,不動聲色的退了回來,朝著還在沉睡的年瑩喜看了半晌,終是幽幽的歎了口氣,朝著更裏麵的拐角處坐下了身子。
本來就一肚子怒氣的燕王看著自己這滿身的狼狽,果斷佛開了正在幫他整理的部下,大步朝著牢房裏麵走了進來。
看守在門口的宣國侍衛見此,慌忙轉身朝著軍事營跑了去。
燕王站定在年瑩喜的牢房門前,先是轉身朝著另一間的牢房看了去,當他瞧見那正閉目養神的安陽侯時,神色多有停滯了幾分,帶著幾分猜疑和猜測的看了安陽侯半晌,最終果斷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一直都是聽說過安陽侯這麼一個人,但並沒有見過安陽侯本人,如今見那麵具雖然很是熟悉,不過他並不相信安陽侯會被宣逸寧簡單的囚禁在這裏,如此的招搖。
畢竟按照安陽侯的武功造詣,就這麼一間簡單的牢房,是根本囚禁不住他的,看來此刻那個坐在對麵閉目小憩的男子,不過是帶了一張酷似安陽侯的麵具罷了。
將目光轉回到了那仍然在沉睡的年瑩喜身上,燕王窩在胸口處的怒火徹底的爆發了出來,“年瑩喜……!”
從聽見門外響動就清醒過來的年瑩喜悠悠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燕王那還掛著雞骨頭的衣衫,動了動唇角,笑了,“燕王如此直呼本宮的名號,就沒想過教養二字要如何書寫麼?”
燕王滿目漲紅,伸手指著年瑩喜,“對於你這種隻懂得算計孤王得小人,還用得著教養?年瑩喜你未免太過抬舉自己了。”
年瑩喜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側躺的姿勢不變,“燕王,這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燕王是哪隻眼睛瞧見,本宮算計燕王了?”
“你……!”燕王被噎的語凝,一時間站在原地說不出話。
“多謝燕王提醒,本宮好得很。”年瑩喜說著伸了個懶腰,“但燕國公主好不好本宮可就不知道了,不過說真的,本宮要是你,早就躲起來自己抽自己嘴巴去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被燕王弄丟了,本宮還真是替燕國公主惋惜,好好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麼就得了燕王這麼個粗枝大葉的爹,看來世間之事果然沒有最奇妙,隻有更奇妙啊!”
燕王怒極,卻仍舊一個字都吐不出去,雙手在袖子下緊緊的握成拳頭,隻感覺那羞辱的話像是片片利刃一般的劃在自己的麵龐上。
“撲哧……!”一聲,坐在角落裏的平安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年瑩喜聽聞,懶懶的招了招手,“平安別笑了,過來一起睡,皇嬸嬸的被窩可是很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