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破相之災(1 / 2)

一群人,散開了,露出了被圍在中間的宣月淮和李敏達,此時的他們,早已被卸下了身上的盔甲,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裏衣粘連在他們的肌膚上,露出在裏衣外的四肢,隨處可見的是遍體鱗傷的刀疤。

那個將鐵烙燒紅的人,一步步在白國士兵興奮的注視下,朝著他們靠近著,那灼熱的溫度映紅了所有人的目,也刺進了年瑩喜的心。

她早在將宣月淮和李敏達再次送還給白帝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這一切酷刑的準備,可現在,當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為了她的決定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饒是她再過強壯淡定,卻也控製不住自己那輕輕顫抖起來的四肢。

那手提著鐵烙的人,終究站定在了李敏達和宣月淮的麵前,他含笑慢慢提起手中的鐵烙,朝著一直閉目的宣月淮看了去,“世人都說平湖王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傳承了宣國皇家的貴族血統,與那英俊似仙的宣帝三分相似,不過我很好奇,如果在這麼一張俊美的臉蛋上印上一個囚字的烙印,不知道效果會如何?”

“你敢!”李敏達瞪圓了雙目,身子猶豫被鎖鏈捆綁而劇烈的掙紮著,“敢動我家王爺,老子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呦!我還真不知道,平湖王爺家養的狗,竟然是這般的凶猛。”

一直閉目的宣月淮睜開了眼睛,轉眼朝著李敏達看了去,“敏達,何必和他們浪費口舌?不過就是一張皮囊,沒了又如何?”

唐楚順著通風處滑了下來,無聲的落在了年瑩喜的身邊,見了此情此景,伸手想要擋住年瑩喜直視下麵的雙眼。

這場景太過血腥,曾經他們唐門抓到犯人逼供的時候,也不是沒用過烙印之刑,那烙印雖然看似普通,其實那中間都是刻著密密麻麻的倒刺,若是在最為灼熱的時候沾染到人的皮肉,不要說是皮,就是連肉都會瞬間熟透燒爛。

年瑩喜伸手佛開唐楚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咬緊牙關,指了指下麵,隻動唇,不出聲,‘我去引開他們,你救人。’

唐楚一愣,隨後拉住了年瑩喜想要傾下去的肩膀,‘年瑩喜你瘋了?這個時候救他們,無疑不是打草驚蛇,就算我們能平安出去又能如何?你保證白帝不會一時氣下的繼續發兵攻打宣國?’

年瑩喜雙目漸漸的紅了起來,帶著滔天的恨意,‘唐楚,白帝發兵,我可以想辦法抵抗,但是我現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宣月淮在我的麵前傷的體無完膚!’

‘年瑩喜……!’唐楚隻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響,他死死的鉗住年瑩喜的肩膀,手臂泛起了青筋,‘那麼我問你,是宣月淮的皮囊重要,還是宣國上萬士兵的性命重要?你別忘記了,這個時候宣國的士兵正處在內訌,如果這個時候白帝發兵攻打,你覺得你還能保得住誰?’

一時間,年瑩喜怔楞在了原地,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墨修,停滯住了麵上所有的表情,想著自己曾經見到十裏坡上那死人成羅,殘肢擋腳的畫麵,是她怎麼也不想去回想的曾經。

她當初之所以讓宣月淮和李敏達進白國軍營,就是為了讓他們裏應外合的減少宣國士兵的損傷,可是現在,看著那即將碰觸在宣月淮麵頰上的鐵烙,她卻是遲疑了。

她還記得,宣月淮在不久之前和自己說過,馬上就要迎娶紫蝶過門了,如果宣月淮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她要拿著什麼和紫蝶交代?

唐楚見著年瑩喜這樣,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伸手想要再次將年瑩喜的眼睛蒙上,可輕微的動作卻碰到了身邊的棚頂木梁,雖然隻是發出了輕微的一點聲響,卻還是驚動了下麵圍在一起的白國士兵。

“什麼人……!”

“誰……?”

唐楚見事情不好,拉著年瑩喜轉到了橫梁的陰暗處,雖然動作快到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不過卻仍舊沒能逃出宣月淮的眼睛。

宣月淮看著閃身進入拐角處的年瑩喜,雙眸豁然一緊,若是這個時候年瑩喜驚動了白國營地,恐怕是有去無回,現在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哪裏能經得住整個白國軍營的圍追堵截?

看著那些想要回頭去尋找的白國士兵,宣月淮壓住心中的擔憂,悠然的開了口,“你們不是想在本王的麵頰上印烙麼?趁著本王心情好,本王奉勸你們趕快動手,不然若是一會本王反悔了,或是你們給本王服下的化骨散失去了藥效,到時候的後果,你們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