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剛剛好(1 / 2)

漆黑的夜色中,年瑩喜顧不得寒冷的脫下了自己的外衫,舉起在好不容易燃起來的火堆邊上,努力的扇呼著,此刻她身上的化骨散還有所殘留,喘一口氣都需要休息半天的她,在接連這番的折騰下,早已經精疲力盡。

酸痛的手臂已經沒有了一絲的力氣,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衣衫,歎了口氣的靠在了洞口邊緣的樹幹上,望著哪裏都是漆黑一片的前方,無語,無力。

兩世為人,她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般的沮喪和絕望過,似乎身上的一切都已經透支的超過了自己本來的負荷,這一刻她除了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覺之外,就是不願再睜開雙眼。

垂眼,可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衣衫,她勾唇自嘲的難免苦澀。

曾經,她這個煽火的暗號,就隻是告訴給宣逸寧過,可是現在,宣逸寧還昏迷著生死未卜,那麼她又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在這裏費勁的煽火?難道隻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繼續前行的希望麼?

抬眼,看著黑沉沉天空之中唯一發出光亮的殘月,她疲憊而笑,是不是因為自己和他都是彼此存在的一個不可彌補的缺口,所以她和他才會總是在陌生時糾結,想念時別離?

坐在山洞裏的白帝喘著粗氣,看著年瑩喜那被裏衣緊緊勾勒出的纖瘦身材,忽然猛地的起身,幾個大步走到了年瑩喜的身後,一把拉住了年瑩喜的頭發。

年瑩喜吃疼的呲牙,斜眼瞪著近在咫尺的白帝,滿目的厭惡,“姓白的,你又抽什麼瘋?”

白帝火紅的目光幾近猙獰,“年瑩喜,現在好不容易就剩下你和孤王兩個人了,孤王不趁著這個時候嚐嚐你的味道,還要等待何時?”

年瑩喜聽聞,幾欲幹嘔,瞧著白帝那堆滿肥肉充滿齷齪的眼,就恨不得宰了他喂狗,可是現在,這樣的想法她真的就隻能想想了,因為她此時連舉衣服都會喘個半天,如此的虛弱,又拿什麼宰了白帝?

白帝知道這個時候年瑩喜身上的化骨散還沒消去,所以很是大膽的拉開了她的裏衣,看著那迎著寒風而顫栗起的肌膚,胸膛劇烈的起伏了起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竟然想要謀害孤王!”他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順著年瑩喜的麵頰,移轉上了白皙的脖頸,“不過孤王還真是很好奇,究竟你是哪裏迷人,可以讓宣帝為了你如此不顧天下!”

年瑩喜被白帝的力道,推得直接倒在了地上,突峨的岩石壁硌得她整個後背都是火辣辣的疼,可饒是如此,她仍然雙眼冰冷,麵帶微笑,“姓白的,現在我無力反擊,所以你究竟想要如何,悉聽尊便,但是你別忘記了,化骨散早晚會在我的體內消失,所以我勸你最好提前給自己買好棺材,因為一旦我能夠站起來,便是你徹底閉上眼睛的時候。”

她不是放棄了,也不是妥協了,她年瑩喜從來不會任人宰割,但是現在的逆境,確實是她無力反抗的枷鎖,所以既然早晚都是要成為魚肉,她何不平靜的去麵對?

仇和恨,早晚是要歸還的,她不在乎晚一點,哪怕是自己也會墜落進萬劫不複之中,無法自拔……

“年瑩喜,你以為孤王害怕威脅麼?”白帝一雙猥瑣的眼睛,不停的在年瑩喜的身子上打著轉,滿目的貪婪,“既然你不忠,宣逸寧又為何還要繼續在乎你?而一旦你沒有了宣逸寧的包庇,你又拿什麼來找孤王算賬?”

感受著那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年瑩喜嗤聲而笑,卻不再開口,垂在身子兩邊的手掌,狠狠的抓著地麵,任由那鋒利的石子劃破手心,也毫不退縮。

她現在需要疼痛,因為隻有疼痛才會讓她清醒,才會讓她仔仔細細銘記著所有恥辱的點點滴滴。

她年瑩喜,也會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時候,這風水還真是輪回轉啊……

又是一陣風佛過,吹散了那覆在通紅篝火上的點點火星,年瑩喜模糊之中輕輕眯起了眼睛,以防止那火星吹進自己的眼中,可就是在她眯眼的同時,一雙黑色帶著祥雲圖案的靴子,無聲的落在了她的眼中,直映進了她的心裏。

豁然睜開眼睛,順著那靴子抬眼向上望去,當那張她所熟悉的完美麵龐出現在她的瞳孔之中時,是她震驚到難以附加的不敢相信。

為什麼……

他此刻會出現在她的眼中,那麼清晰而明目,甚至就連他身上清冽的麝香味,她似乎都可以聞到。

難道自己當真是想念他想出幻覺了麼?年瑩喜自嘲的輕輕勾起唇角,以為自己不過是出現了幻覺,因為就在她被劫持之前,宣逸寧還昏迷在她的身上,現在不過才一天的功夫,他又怎麼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