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樓內所有的食客也是聽聞到了皇上來了的消息,紛紛從各自的雅間之中湧了出來,在宣逸寧途徑的兩邊,整齊的跪下了身子。
其實不單單是一樓是食客,就連二樓的食客也是魚貫從湧的朝著一樓跑了下來,一是為了能夠看見皇上一麵,二是不想被扣上一個侮辱龍顏的罪名。
剛剛還守在年瑩喜門口的幾名夥計和掌櫃的此刻早已沒了蹤影,早就已經朝著一樓奔跑了去,他們今兒是要多有幸啊!不但能見到皇後娘娘,現在就連皇上都見著了。
而唯一還在雅間之內的年瑩喜,仍舊在房間裏徘徊著,不安的來回走動著。
桂祿海見此,也是跟著心急,但他的心急明顯和年瑩喜不是一個層次的,“皇上娘娘,咱們也出去吧。”這明擺著皇上是來這裏找尋皇後娘娘的,他們不出去怎麼行啊!
“不行!”年瑩喜想都沒想便喊了出來,在桂祿海驚的抖了幾抖的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口氣不好,不禁一邊帶著笑意,一邊朝著桂祿海走了去,“桂公公,不然你自己先出去?”
“奴才出去沒用啊!照這麼看來,皇上應該是特意接皇後娘娘回宮的才是啊!”桂祿海想不通,能讓皇上親自迎接,那是多麼大的福氣啊!為何現在皇後娘娘的臉上除了焦急和擔憂,看不見任何興奮和幸福的征兆?
年瑩喜心知肚明的耍無賴,“啊?來接我的?我怎麼沒看出來?”
桂祿海無奈的歎氣,“皇後娘娘,您就不要難為奴才了。”難道還不夠明顯麼?這麼擺在眼前的事實,好像是個眼睛能看得見光亮的人,似乎都能看出來吧。
年瑩喜見裝傻在桂祿海的麵前根本行不通,不禁換了一套說辭,“桂公公,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我也比較害羞,你先出去迎接,然後我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出去,好麼?”她說著,一雙狡黠的眼登時紅了起來。
當然,這泛起在眼眶之中的淚水不是發自內心的,而是一直瞪著某處發酸的結果。
桂祿海這麼一聽,倒是可以理解了,女子害羞實屬正常,就算是那些住在後宮之中多年的妃嬪,現在見著了皇上還是會臉紅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奴才就先行出去迎接皇上。”
“行,去吧!”
桂祿海信以為真的點了點頭,轉身打開雅間的門走了出去,他以為年瑩喜是真的在害羞,其實他是錯了,一向臉皮厚比城牆的年瑩喜,根本就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
終於打發掉了桂祿海,年瑩喜深深的鬆了口氣,敢在桂祿海之後的也打開了雅間的門,不過她並沒有順著桂祿海的方向走去,而是逆著桂祿海的方向跑遠了。
按照她一貫對於大型酒肆的了解,這樓梯不可能隻開一個口的,所以隻要她按照相反的路線跑下去,總是能下到一樓,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出八仙樓的。
其實這事不能說年瑩喜太做作,隻能說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受萬眾矚目的感覺,猶然記得曾經她假冒小太監那次,被宣逸寧大搖大擺的帶出了太監院之後,整個太監的院子裏就炸開了鍋,甚至就算此事過去了很久,有一次她路徑後花園的時候,撞見一個小太監在偷懶,還沒等她開口說些什麼,那小太監便開了口。
“如果皇後娘娘肯繞過奴才一命,奴才願意告之皇後娘娘一個天大的秘密。”
本來也沒想責罰他的年瑩喜登時來了興趣,“你說吧。”
小太監如此一聽,當即朝著年瑩喜的麵前蹭了蹭,然後用著神秘的腔調,驚悚的口氣,對著年瑩喜道,“實不相瞞皇後娘娘,就在前兒不久,皇上從太監院子帶走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太監,那小太監長得才叫一個俊秀,現在整個後宮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隻不過後來那小太監便就此消失了,皇後娘娘您說……”
後麵的話,年瑩喜沒聽見,不是因為那小太監不說了,而是因為她直接受不了刺激的轉身走了。
她還是第一次聽聞有人比喻一個太監如花似玉的……
好吧,那不是重點,重點就是那個小太監就是她好麼?她不過就是跟著宣逸寧走了而已,至於讓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麼?
當然,其實對於這件事情的關注,所有人的焦點都在人家宣逸寧的身上,跟她年瑩喜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不過一根筋跑到底的年瑩喜還真就沒反應過來,所以她跺腳發誓,以後再也不做名人,她是殺手,是特工,是好好的一個大姑娘,怎麼就讓人懷疑成斷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