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間,我卻沒有半點睡意,拿著相框坐在窗台上發呆。
照片是我16歲那年,和宋瑾言在洱海邊照下的。那一年宋瑾言到大理考察項目,我因為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便死乞白賴的要跟過去,宋瑾言拗不過我,最終隻得替我請了假。
我不知道宋瑾言是用了什麼理由替我請假,竟然在緊張的初三複習階段讓班主任同意了我的假期。
於是,宋瑾言一邊考察項目,一邊帶我遊玩。整整一周,宋瑾言考察項目用了兩天,剩下的時間都帶我四處玩了。
還記得,我們一起騎自行車環遊洱海的時候,我因為實在太累,最終棄了自行車,賴在宋瑾言的自行車上不走,最後宋瑾言隻得打電話讓張東來將自行車騎回去,又帶著我環完了洱海。
那時候,坐在宋瑾言的身後,看風將宋瑾言的襯衫吹得鼓鼓的,恨不得那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
我在宋瑾言的身後大聲的喊,“等我老了,我們一定要在這裏來定居。”
宋瑾言好笑的停下車問我為什麼,我偏著頭告訴他,“有山有海,風景這麼好,難道你不喜歡這裏嗎?”
而事實上,在我眼裏最美的風景便是宋瑾言的後背。
我不記得洱海的水是什麼顏色,也不記得蒼山的路有多崎嶇,卻清楚的記得宋瑾言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說,“好,隻要陽陽喜歡,就到這兒來定居!”
回憶總是美好,不知不覺自己竟然笑出了聲來,不知道宋瑾言是不是還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他也和我一樣,記得每一張照片背後的故事嗎?記得每一個細節,記得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表情都記得清清楚楚嗎?
躺了許久,我才放下照片,一邊洗漱一邊胡亂的猜想著宋瑾言的想法,洗漱完後,依舊沒有半點睡意。
拿出手機才發現QQ上有人找我,是之前聯係結伴去西藏旅行的‘隊友’,問我這邊準備得如何了。
我竟然忘記了這件事情。
宋瑾言已經表明不讚同我和不認識的人結伴而行,依照他執拗的性子,應該不會妥協。事實上現在我根本已經沒有心思去旅行。
原本定好的二十天的行程,如今卻已經意興闌珊,比起讓宋瑾言覺得我不獨立,現在我更害怕他與蘇素的關係越來越近。
思前想後,我委婉的告訴‘隊友’們,我這邊出了些狀況,恐怕是不能如約前去了。大家都表示很惋惜,但很快大家也就已經接受了我不能一同出發的事實,繼續討論起行程來。
看他們火熱的討論,原本我是最積極的那個人,現在因為不能一起前往,也沒了討論的興致,索性退了聊天的窗口,發現小左在線,應該是轉了夜班。
“夜班?”
小左的信息很快就回了過來,“你怎麼還沒睡?我和曹曹都上夜班。”
自從小左搬去我和宋瑾言的舊房子住了之後,曹佳慧也跟著搬進去了,兩個人住在一起,很快就成了一對歡喜冤家,我偶爾也會過去湊一頓熱鬧,而小左以前的出租屋便剩下左軍一個人住在那邊。
看著小左對曹佳慧的稱呼,我再一次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在忙什麼呢?”
“你怎麼不問問我在做什麼?”小左發了一個吃醋的表情,表示她對我的‘偏心’嚴重不滿,“我在看你的空間,曹曹在磨咖啡,娟姐打算將隔壁盤了下來,要拓展水吧和桌球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