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是周五了,下午快要下課的時候好幾天沒有聯係的娟姐忽然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讓我沒事兒,就去網咖一趟。
轉眼我們加入網咖也已經一個多月了,上次的事情解決之後,網咖也開始正常的營業起來。
因為我這邊開學正常上課,娟姐一般沒有急事都不會找我們,而那天之後,因為奶奶的事情,也因為我的刻意逃避,一直也沒有和娟姐,更沒有和小左聯係過。
我把娟姐找我的事情告訴了曹佳慧,她有些擔憂的看著我,過了一陣才道,“沒事兒,這麼多天過去了,小左肯定也沒事兒了。”
我點點頭,心裏卻半點都沒有底。
如果隻是簡單的誤會,我想小左也不會真的那麼生氣,因為她喜歡張昊,因為覺得我的‘現實’傷害到了她喜歡的人,也讓她對我所有的關心和照顧都變成了笑話,變得不值得,她對我那麼失望。
真的那麼容易過去嗎?
我不知道。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愈合一切的傷口。雖然我心裏清楚有些傷是時間也無能為力的,但卻依舊在心裏祈禱這一切都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成為過去,希望再見小左的時候我們之間還能如過去一般。
因為無力解釋,我隻有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給時間。
帶著一份期盼一份忐忑,下課之後我和曹佳慧便趕去了網咖。
趕到網咖的時候娟姐已經等在辦公室,但我卻總覺得有些不對,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從進門開始,便沒有看到小左。
“這是怎麼了?”
娟姐一看到我就皺起眉頭。
我朝她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紅腫的眼睛還沒有消下去,“昨晚沒睡好。”
娟姐也沒有多問,隻是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忽然從抽屜裏拿了一個信封出來。
眼前的娟姐和之前的娟姐有些不太一樣,臉上的妝容淡了許多,卻多了幾分平和的感覺,或許是她將兒子接過來的關係吧,我注意到,娟姐以往一直放在辦公桌上的煙灰缸也收了起來。
經過了那麼一遭之後,娟姐的變化很大。
“這個,是小左給你的。”
小左?
我怔怔的看著娟姐,卻半響沒有去接她遞給我的信封。
她會給我什麼?
其實心裏早有預感,那天小左離開的時候說的好,還有後來曹佳慧對我說的話,都讓我明白小左要給我什麼。
那幾天我刻意關了手機,除了不想聯係宋瑾言,也不想去麵對小左,更不想麵對張昊。
因為根本不知道,也沒想好要怎麼去麵對。
過了許久,我才從娟姐手裏接過那隻信封,如我所料,小左給我的是西岩的鑰匙,還有一個月的房租和水電費,還有一張紙條。
‘謝謝你的照顧,但是再也承受不起。’
小左的字一筆一劃寫得工整,每一筆仿佛都要刻進我的心裏。
雖然隻是簡短的幾句話,我卻覺得自己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看完,才看明白。
拿在手機的鑰匙仿佛經過高溫灼燒一般炙熱燙手,讓我恨不得馬上丟出去。
那個地方,再也不屬於我了。而小左對我說的話,卻又那麼像我傳遞給宋瑾言的意思。
謝謝你的照顧,但是再也承受不起了。
我曾經以為堅不可摧的那些感情,原來都會在莫名其妙的瞬間崩塌。
眼眶一陣酸澀,但我卻終究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曹佳慧坐在我的旁邊也看到了紙條上的話,拉著我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小左她這話什麼意思!”
娟姐看了曹佳慧一眼,她應該也知道整件事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
娟姐是小左最信賴的人,相信那天的事情她也有對娟姐講過吧,而她喜歡張昊的事情,肯定也瞞不過娟姐的眼睛。
隻是娟姐,她相信我說的那些話嗎?相信我是為了錢才要留在宋瑾言身邊的嗎?
“人呐,往往對自己親近的人更狠心。”娟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因為有恃無恐。”
我不太明白娟姐的意思,娟姐也沒解釋,隻是看著我和曹佳慧,“小左性格很淳樸,但其實心思很細,很敏感。”
娟姐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我,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至少娟姐她是相信我的,她並不相信我那天對小左和張昊所說的那些話。
“要是想得明白就不說這樣的話,也不耍性子了,她人呢?”
曹佳慧並不清楚我具體和小左說了什麼,聽娟姐這麼說自然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急忙的問道。
娟姐也知道曹佳慧是個急性子,雖然總是把自己打扮得斯斯文文的,但是性子急,也沒什麼心眼,直接便回答了她的問題,“這幾天她請假了,說是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