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的一聲歎息讓我的心情一下子沉了又沉,而張昊接下來的話,更是猶如當頭一棒。
原來,昨天曹佳慧收到我的信息,順道將我包丟失了,暫時聯係不上的事情告訴了張昊。張昊一問,曹佳慧便將宋瑾言公司出事,我向梁頌借錢的事情告訴了張昊,順道炫耀了一番梁頌的‘豪氣’。
張昊覺得蹊蹺,便打電話詢問了張叔公司的情況,張叔表示公司一切正常,張昊覺得事情不太簡單,便打給宋瑾言,一問才知道宋瑾言正在國外出差,公司沒有出現任何財務狀況。
張昊一聽就急了,聯想到我跟梁頌離開,又丟了包聯係不上,幹脆直接從哈爾濱飛了回來。
宋瑾言聽張昊說明情況之後,也跟著飛了回來,並在路上將和梁頌的合作情況告訴了張昊。
之前宋瑾言一直很重視江安那個項目,原本已基本談定,卻在最後一次定標前,被梁頌從中作梗搶走。
梁頌拿走項目之後,卻因為前期投入太大,導致資金周轉困難,一個人難以吞下江安的項目,便想尋求宋瑾言一起合作。
梁頌隱瞞了公司的財務狀況和前期的投入情況,以虛報投入,抬高預算的方法,拉宋瑾言向江安項目投入資金。
肖橋因為挪用公款無法補上缺口,又被梁頌抓住了把柄,所以從一開始便就在江安項目的成本核算上做了手腳,交給宋瑾言的財務分析報告始終沒有得到宋瑾言的認可,導致江安項目的合作遲遲沒有談定。
梁頌的公司已經支撐不了多久,江安項目再停滯下去,公司都會被慢慢拖垮,本想找其他人合作,但是江安項目的投入實在太大,並不是隨便誰都敢插手的,所以隻能在宋瑾言的身上花心思。
急於求成的情況下,梁頌開始對宋瑾言身邊的人進行調查,因為有了肖橋的幫助,所以他很快便找到了宋瑾言的軟肋,那便是我。
從頭至尾,他接近我的目的都是想通過我找到突破口,以促成江安項目的合作,說得難聽一點,便是讓宋瑾言來做這個冤大頭。
他想借宋瑾言的手扳回前期投入的損失。
所以從一開始,他便以一種類似宋瑾言的姿態出現,迅速又毫不費力的便取得了我的信任,他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他把我當做手中的王牌,以我對他的信任來影響宋瑾言的決定,隻是沒想到我和宋瑾言都是倔強的性格,兩個人的關係越鬧越僵,合作的事情也就被一拖再拖。
眼看著他的公司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於是才和肖橋合夥演了這一場戲,趁著宋瑾言出差在飛機上電話無法接通的時候,合起來演了這麼一場戲,利用他幫了宏遠這麼一個大忙為前提,將我帶到度假村!
隻是他意外的是,我對他太過信任,即便沒有兩千萬的事情,我也始終沒有懷疑過他……
張昊將整個事情描述清楚之後,我早已經杵在位置上呆若木雞。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釋,為何總在我脆弱的時候出現,為何他身上總有那麼多與宋瑾言相似的地方,為何張昊和宋瑾言一再讓我和他保持距離,為何梁樂樂會說如果你想要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可以‘大義滅親’。
我一直沒有明白梁樂樂那一句‘大義滅親’的含義,如此才徹底的讀懂了。
我以為是張昊和宋瑾言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他們不懂梁頌的溫和,原來事實證明我才是最蠢的那一個。
宋瑾言一得到消息便讓張叔暫停了肖橋的一切工作,同時對肖橋之前所有的債務進行盤查,肖橋自己也承認了挪用公款的事情,而宋瑾言一回國,便開始不遺餘力尋找我被梁頌帶到了什麼地方,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梁頌卻自己聯係了他,希望他考慮江安項目的合作。
有了梁頌這個電話,宋瑾言才找到了這個度假村。
“最初一直無法定位你們的位置,宋叔險些就答應了梁頌的要求……”
張昊沉默了許久才慢慢的道了一句,“你或許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果合約簽訂,將要搭上將近1/3個宏遠去填補前期的虧空,梁頌會成功抽身,而宏遠,或許會耗死在江安這個項目上!”
宏遠,或許會耗死在江安這個項目上!
張昊的話仿佛一記重錘敲在我的心上,也就是說,如果最終也沒有定位到我們的位置,宋瑾言就會簽下那份明知道不公平的合約,或許就會因為我,葬送1/3個宏遠,甚至是整個宏遠!
我的心裏一陣後怕,我的包應該也不是無故消失的吧,那個所謂的‘祥子’,也不是無故缺席的吧!
一切都是早有安排!
難怪宋瑾言一下車便如此憤怒,衝上來就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