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平時也隻對宋瑾言言聽計從,今天卻忽然和我說這些,讓我盡快回去。
“你的事情,他不想假他人之手,怕沒有做好。但是,他也有許許多多自己的事需要去處理。”
我還在猜測張東為何對我說這些,張東便已經繼續開口。
我的事,他都想親力親為,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從小便是這樣,能夠親自為我做的,他都不想交給別人來做。
但是,後麵那一句,他自己的事?
是指的什麼事?
他的傷?他的聲譽?他的工作?
我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抬眼看向張東,正要開口問,門口卻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是他們回來了。
目光猛然瞟向門口,下一秒已經起身朝門口跑去。
剛到門口,他的臉便已經出現在麵前,看到跑出來的我好像一點也不意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更是邀功一般的,將已經處理過的手抬起來放在我的麵前晃了晃。
“怎麼跑出來了?”
“醫生怎麼說?”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開口,都看著對方,隻是他眼含笑意,而我滿臉擔憂。
“醫生說,挺嚴重的。”
他忽然低頭,臉湊在我的耳旁低聲的道了一句,嚇得我猛然渾身一僵,心跳漏掉好久拍。
很嚴重,難道……
看我的樣子,他忽然失笑,“醫生說,天氣冷,恢複慢,好些日子不能沾水,也不能用力。所以……”
他頓了頓,一本正經的看著我,“所以接下來洗頭洗澡的事情,也沒辦法自己做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抱得動你……”
這就是他,所謂的很嚴重?
看著講完話已經笑得沒個正形的人,我卻有些哭笑不得。
按照他這樣說,就是沒事兒了?
隻是,他還是那個成熟穩重的宋瑾言嗎?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好像比總是一臉柔和,卻總有些距離的那個‘叔叔’,要可愛太多。
笑著牽起我的手,也不等我開口。
剛從外麵回來,他的手有些冰涼,我不由自主的反手握住他的手。
被我反握住手,他有刹那的僵住,隨即又開口,“薑湯喝了嗎?”
我老實的回答已經喝了,他扭頭朝我笑了笑,“真乖。”
不管心裏多少猶豫、多少忐忑,總是在看到他的笑的時候,便又安定了下來。
腦子裏忽然閃過之前張東的話,他不會,是察覺到我的動搖了吧?所以才會因為害怕我這邊再出岔子,才會和我說那些話,因為如他所說,宋瑾言還有自己的事要處理。
隻是,他口中的事,究竟是什麼事?
看著宋瑾言被她傷害,看著她失去理智瘋狂的樣子,我是真的動搖了,因為不想她帶給他更多的麻煩和傷害。
然而再看到他的臉,看著他的笑,才發現心裏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信念依舊那麼堅定。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我抬頭看他的側臉,停下腳步低聲的問。
他也停下步子,“想回去了?”
“嗯,我們該回去了。”
我重重的點頭,在告訴他,也仿佛是在告訴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