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盧霖二人穿了衣服,郭遠誌又介紹了手下與他相見,問道:“公子怎麼會在我們身後?”盧霖大難得生,劫後餘生的喜悅湧上心頭,開口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眾人聽後都暗叫僥幸,紛紛上前安慰、誇讚。
盧霖一顆半吊的心髒算是落到了實處,說道:“郭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會知道我被追趕到這片林子裏?”
郭遠誌歎了口氣,張口說道:“我辭別公子離了廬州府,夜間便趕到了安慶。與諸位兄弟相會之後,生怕誤了大事,第二日便與兄弟們往回趕。遵照公子的囑托,分批進了廬州府。
回到客棧沒見到你們蹤影,聽老板娘說起你買了衣服的事情,我就知道出了大事,等劉兄弟回來說起車馬的事情,又見大街上許多人持刀持槍,戒備森嚴。知道公子中了奸計,我便孤身去房府打探。
說來湊巧,我見到幾個房府家丁正在拷問人質,便偷聽了一會。聽他們話中提到公子,我便冒險殺了幾人,救出了那個叫路林兒的青年,才算是知道公子的下落。”
盧霖暗道一聲“天意”,笑道:“要不是那路林兒,我現在隻怕已經把迷魂湯喝進肚子裏了,那路林兒現在什麼情形?”
“被打的遍體鱗傷,不過也是個漢子,硬是沒開口。等郭大哥救他出來,才把公子的下落說了出來。”劉刀搶著說道。
“也是條漢子,回到定要好生酬謝。”盧霖笑道:“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入城,這外麵天寒地凍,我們還是回去的好。”
郭遠誌苦笑道:“城裏早已戒備森嚴,街道之上不下百人挨門挨戶的搜索,回去之後定會被發現。”盧霖點頭道:“想不得王鵝泉竟然如此的謹慎狠毒,也罷,明日進城便是。隻是之地方連些幹柴都尋不到,隻怕眾位兄弟卻是要挨凍了。”
眾人都說無妨,就有人砍了樹枝要掃雪而坐。一個精壯漢子拍了下腦門笑道:“我這記性,兄弟們都別忙活了,來時我見不遠處,有間茅屋,大家去那湊活半晚便是。”
眾人都是歡喜,簇擁了盧霖高高興興的去了。
茅屋雖然破舊,擋風寒卻是沒什麼問題,眾人七手八腳的收拾幹淨,有人找些幹柴生了火,大家席地而坐,說些閑話逗悶子。
盧霖和宋雅傾被人半晚的追殺,都是身心疲憊,耳中聽眾人說笑,卻是不停的打瞌睡。
郭遠誌擺手止住眾人,指指盧霖,低聲道:“盧公子累了,大家莫要高聲,咱們輪流執哨,其他人都休息吧。”
聽到郭遠誌的話,盧霖強自睜開雙眼,笑道:“無妨,我沒那麼嬌貴。”眾人見他雙眼無神,實在是倦得狠了,低聲與他說笑了幾句,都住了嘴巴。
這茅屋處地也算是隱蔽,一宿都沒人打擾,盧霖心底踏實,睡的甚是香甜,一夜無話。
早晨,盧霖從夢中醒來,睜開雙眼,見眾人都已經離開,想必是都睡醒出去。轉身看見宋雅傾伏在他身邊依然熟睡,睡夢中的宋雅傾嘴角含笑,頭發散下來擋住吹彈可破的皮膚,被清晨的陽光一照,美豔不可方物。
早晨清冷,盧霖從身上脫下一件衣衫輕蓋在她身上,起身出去。此地無水,盧霖尋了幹淨的積雪,草草的洗了臉,冰冷的雪沫子沾在臉上化成冰水,讓人精神大震。
郭遠誌遠遠的看見他,叫道:“公子,起來了。”快步走到他身邊。盧霖聽見他叫喊,捏著雪團站起來,見他滿臉愁容,笑道:“郭大哥怎麼了,有心事?”
“公子,手下的兄弟們早起去打探,說王鵝泉派人搜了一夜,現在街上還有人在折騰。”郭遠誌麵顯不愉,咬牙道:“王鵝泉這是鐵了心的要置公子於死地。”
咬了一口手中的雪團,冰涼的雪水沁人心扉,盧霖笑道:“那是當然,不過,我真是納悶,王鵝泉是怎麼知道你我是來查這件案子的。”
“可能是...。”郭遠誌想了半晌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抬頭看著他道:“不管他怎麼知道的,現在廬州城裏已經是亂成一鍋粥,我們進城定然是不妥。”
眯起眼睛看著刺眼的陽光,盧霖微笑道:“王鵝泉不知道我們是來查這件案子的。”
見他答非所問,郭遠誌不解的問道:“那為什麼他要費這麼大的力氣追殺公子?”
“都是因為他謹慎。”盧霖笑的有些開心:“咱們不小心暴漏了錦衣衛的身份,又湊巧救了宋姑娘,王鵝泉雖然不知道咱們是來做什麼的,但是他做賊心虛,不想暴漏任何的馬腳,所以他才大費周折的想殺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