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睛裏都隻剩下了這一大捧花,唯獨麥萌覺得頭疼欲裂,他在這個城市甚至不認識什麼男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找到她了,可是她並不想被他找到,維持現狀有什麼不好?!
“這不是給我的!”麥萌對著送花過來的小夥子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們一定是弄錯人了。”
“不會錯呀,你看,地址,公司,人名都對。”小夥子拿出收據給她看,麥萌特意掃了一眼預訂人,卻是匿名。
“呀,裏麵有卡片呀!”不知道是誰緊接著就念起來,“等你”
“哎呀呀,等你喲,麥萌麥萌,快說快說,這是誰?”公司的幾個小姑娘都湊過來,就連不多的男員工都也跟了過來,拿著麥萌打趣。
“你們有帶包裝紙嗎?”麥萌想起來有一次瑪麗和她說過,出來送花的小哥有的時候也是會包裝的,見對方點頭,“那幫我把這些弄成十個花束吧。”
這天下班,麥萌還是背著自己黑色的背包,倒是所有的男員工沒人拿了一個藍色妖姬的花束高高興興回家了。“今晚去吃烤串啊,我們不醉不歸,連KTV包房我都定好了!”前台也拿了一束,這會興致勃勃轉頭宣布。
麥萌抽動嘴角勉強笑了一下,心裏有些事壓得難受,到底還是笑不出來。這算什麼?他的一束花就要鬧成這樣嗎?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是不是?還是不能放下是不是?
“艾瑪!你看,你看!”前台突然拔高音量,聲音都顫抖了,使勁用一手拽著麥萌的胳膊,“你看!你看!”
麥萌茫然的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他站在夜色中,那件黑色的風衣還是她給洗幹淨的,那條黑色的褲子,她曾經坐在上麵吃過雞翅,還往他嘴裏塞,說,可好吃了,你也嚐嚐。他就安安靜靜站在原地,沒有過來,沒有躲開,就那麼靜靜站在那裏,像是幾百上千年來都是那樣站在那裏,等著她。滄海桑田,他就一直站在那裏。
“那是不是……那是不是!”前台小姑娘已經激動得說不完整了,畢竟換是誰,當心心念念的海報上的人走到麵前的時候,都會激動成這個樣子吧。
“麥萌……”李開放微微笑了一下,眼梢都帶著笑,卻又或許不是高興,隻是失而複得,或者苦盡甘來。
擦肩而過,麥萌甚至沒有減慢速度,無視他的存在。若放手,請徹底。
她卻再不能前進半分,她的手腕被他抓在手裏,牢牢地,像是這一生都再不會放開。
“放開。”麥萌的聲音沒有激動或者冰冷,就僅僅是這兩個字。
“不,我永遠都不會放開。”李開放的聲音就在耳後,他從後麵把她緊緊環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