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羽感覺臉上一疼,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幹淨的天花板,然後她轉過頭,看到了正在擦臉的艾利克斯、
“你怎麼哭了?”樊羽想坐起來,但是肚子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疼得叫出了聲。
“你出了車禍,先躺一下吧。”石鑫宇說。
“但是……”樊羽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了一手的血,“為什麼我傷口還在流血?”
“那是剛剛產生的。”石鑫宇說,“我去叫醫生來。”
“好……”樊羽點點頭,然後看著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看著紙巾上的血,感覺腦袋裏有些暈乎。
“那是我的血嗎?”樊羽看到了紙巾上的血,問道。
“你的傷口這次沒有愈合。”艾利克斯說。
“我不知道……”樊羽也很疑惑,雖然她覺得這才是正常的。
如果快速愈合的話,那就真的太奇怪的了。
“這也好,至少我們不用躲躲藏藏了。”艾利克斯說,“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們之間沒有出事,出事的是我們各自的身體罷了。”樊羽說。
然後,兩人沉默良久,護士和醫生走了過來。
“這個傷口……你碰到了什麼東西嗎?”醫生問。
“我一直都躺在病床上啊……”樊羽說。
“枕頭上也沒有鋒利的東西……”護士摸了摸枕頭,說道。
醫生看著樊羽,思考良久。
“先處理傷口吧。”醫生說。
艾利克斯看著樊羽,樊羽假裝沒有注意到艾利克斯的眼睛,努力保持平靜。
“石鑫宇為什麼在這裏?”樊羽問。
“你以後不要來我這工作了吧。”艾利克斯說。
“什麼?”樊羽沒有想到艾利克斯會這麼說。
“從你出現開始,我覺得我的生活被卷入了一個奇怪的圈子,總是會有一些嚴重的事故發生在我身上……我固執讓自己相信這些都是巧合,但是,樊羽……”艾利克斯說,“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
樊羽陷入了沉默,沒有說話。
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沒有了艾利克斯,她的生活會怎麼樣……
她的記憶從遇見艾利克斯開始,到現在。
青玉大學的各種細節她都不清楚,她隻知道青玉大學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她在可怕的地方呆過,然後平安地走出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嗎?
她的童年,她的讀書時光,她的父母,她都不記得。
她好像就是為艾利克斯而生。
艾利克斯沒有理會樊羽,起身離開了。
石鑫宇看到艾利克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然後看到樊羽落寞而迷茫的眼神,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然後,石鑫宇走了進來,坐在樊羽的旁邊。
“我很好。”樊羽這句話讓石鑫宇略過了所有客氣的問候,“我真的很好。”
她自始至終都不願意說出她想到的一切。
她覺得這些都是隻有她一個人才能承受的事實。
艾利克斯走到了天台上,點燃了一支煙,看著頭頂的一片黑暗,和不遠處的亮光。
“你的自我和她設計的自我搞混了,是嗎?”一個女聲出現在艾利克斯的身後。
艾利克斯聽到了這句話,身體微微一僵,然後緩緩轉過頭。
“你知道她的消息嗎?”艾利克斯問。
“她不就在你的身邊嗎?”那個女人正是青,她穿著黑色的大衣,黑色的波浪卷發披在肩上,嘴唇上塗了紅色的口紅。
“那不是她。”艾利克斯說,“我知道。”
“所以,你記得嗎?”青問。
艾利克斯的眼神有些驚訝,然後有些迷茫。
“不,我不記得。”艾利克斯說。
“你的潛意識裏還是知道的,樊羽對你來說很重要。”青說。
“抱歉,如果你要說前世今生的話,我覺得前世的我一定是瞎了眼。”艾利克斯說,“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當然不是喜歡,是帶著仇恨的愛意。”青說。
艾利克斯抽了口煙,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溫柔。
“如果不把絕望的她找出來,你會隨著這個世界一同走進滅亡,包括此時在病床上迷茫的她,也會永遠消失。”青說,“趁著造世主真正殺死她的時候,把她找出來。”
“那是她咎由自取。”艾利克斯說,“我找不到她,她應該在造世主的後花園裏。”
“你最清楚她阻止這個世界輪回的真正意圖,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在永生中違背造世主的意思的。”青說。
“你是在說,我很懦弱嗎?”艾利克斯問。
“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裏,而不是這些造世主製造出來的事故中永遠消失。”青說。
“她不是在後花園裏嗎?難道你覺得她在病床上?那就是她的傀儡!”艾利克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