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車回到家裏,遠遠的就看見站在別墅門口燈下的蘇晏遲,暈黃的燈光下,白衣黑褲的他俊美如童話裏的少年,看見汪掌珠的車子開過來,遠遠的向她微笑揮手。
汪掌珠將車子開近,吸了一口氣,走下車,蘇晏遲伸出胳膊將她攬進懷裏,樂嗬嗬的在她的臉頰上親昵的落下一個輕吻,“小可,你終於回來了!”
“對不起了,讓你久等了。”汪掌珠為了掩飾額角的大包,臉頰上被掌箍的印記,故意撒嬌的轉到蘇晏遲身後,“阿遲,我累了,你背我上樓好不好!”
“好啊,上來吧!”蘇晏遲言笑晏晏,黑眸亮亮,對著汪掌珠放低身段。
汪掌珠輕輕的爬到蘇晏遲的身上,蘇晏遲背著她,嗬嗬笑著,“豬八戒背媳婦了!隻是我這個媳婦也太輕了!”
汪掌珠眼睛笑的彎了彎,一滴眼淚也順著眼角流下來。
楚煥東坐在遠處的車裏,冷冷的眯著眼,危險十足的黑眸陰冷的盯著蘇家別墅門口親昵的一對夫妻,尤其是看到蘇晏遲親吻汪掌珠的動作,看著他寵溺的背起汪掌珠,隻覺得一股無法隱忍的恨意從胸口升起,都說蘇晏遲的性取向有問題,可是他跟汪掌珠的關係分明很好啊!
汪掌珠一直讓蘇晏遲把自己背到樓上,推說自己累了,想孩子了,直接去了妞妞的房間陪孩子睡覺。
此時夜色已經深了,妞妞早就睡著了,汪掌珠趴在妞妞的床邊,看著孩子熟睡的小臉,滿腹的辛酸再也藏不住了,眼淚簌簌的落下來。
第二天早晨,汪掌珠遲遲的都沒有起床,妞妞見媽媽睡的香甜,懂事的沒有打擾她,躡手躡腳跟保姆出了房間,洗漱完畢,被保姆送去了幼兒園。
家裏的傭人都知道汪掌珠昨天回來的晚了,以為她想睡個懶覺,也沒來打擾她,直到中午的時候,見汪掌珠還沒有起床,才敲門來叫她。
汪掌珠聽見了敲門聲,可是頭發暈,身體發沉,無論如何都無法起身,她感覺喉嚨火辣辣的難受,想著自己可能是感冒了,她張嘴招呼了兩聲傭人,可是用盡全力發出的聲音還是如同蚊子哼哼一樣。
傭人在外麵敲了一會兒門,感覺出事情有些不妙,推門走了進來,終於發現了昏睡著的汪掌珠。
汪掌珠重感冒,發燒,被送進了醫院。
在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蘇晏遲,葛澄薇,許一鳴等人輪流的出現在她的床頭,可是她卻陷在一場接一場的夢裏無法醒來。
在夢裏,她又回到了汪家大宅,夢見幹淨明亮的客廳,空氣中飄著的誘人的香氣,英俊的少年對著她溫暖的笑著,“掌珠,我給你做了蛋糕,你吃不吃……”
她夢見自己站在家裏的梨樹下,看著樹上的楚煥東,指著潔白如雪的梨花使勁的喊:“煥東哥,我要那串,那串最白,最美!”
她夢見十四歲那年,楚煥東替爸爸來給自己開家長會,他穿著潔白的襯衫米色的長褲,人群中那樣的出類拔萃,英姿勃發,看見她笑彎了眼,溫聲喊著:“掌珠,我在這!”
汪掌珠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最後是被饑餓弄醒的,胃裏一陣一陣的刺痛讓她睜開眼睛,屋裏一片暈黃,她茫然四顧,忽然聽見朗然喜悅的聲線,“掌珠,你醒了!”
汪掌珠看見許一鳴那雙明亮的眼睛微微睜大,嘴唇抿得緊緊的,微皺著眉頭,似乎很不高興,她對著他咧嘴一笑,幹裂的嘴唇扯的生疼,一絲血腥的味道滲進嘴裏。
“掌珠,你感覺怎麼樣啊?”許一鳴聲音艱澀,溫暖的大手輕柔的撫上汪掌珠冰涼的臉頰,手指溫情的撫摸著,低低的語調帶著無法掩飾的心疼, “掌珠,你怎麼……你怎麼會病成這樣?”
“鳴子。”汪掌珠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沙啞和一點點不明顯的淒惶。
“掌珠,我讓你受苦了!”許一鳴的聲音終於帶出了把持不住的顫抖,他握住她放在被子外麵瘦弱的手,五指相扣的緊密握住,似乎不論發生了什麼都不想在分開,“掌珠,是不是楚煥東欺負你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再回到他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