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和楚煥東回到家時,妞妞已經睡了,隻有小幽還坐在偏廳裏麵默默無聞的繡十字繡,亦或是在等他們。
汪掌珠見妞妞不在,倏地一下站住腳,小臉染上怒火,轉頭質問楚煥東,“你不是說妞妞在等我睡覺嗎?孩子這不都睡了嗎,我看你就是故意跑過去鬧事,不想讓我在酒吧玩?”
楚煥東聽著汪掌珠的控訴難過又悲哀,人家都是老婆跑去外麵找老公,然後大吵去鬧,不想讓老公沾花惹草,而自己呢,整個掉過來了!如同怨夫!
他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深深的哀傷,因為過去那些錯誤,傷害,因為自己無法割舍的愛,他現在汪掌珠麵前什麼都沒有了,自尊,驕傲,氣魄全都沒有了,他在她麵前永遠失去了高高在上,甚至是平起平坐的資本。
他難堪的沉默著。
“你答應過我的,不幹涉我的自由,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還追著我後麵去酒吧幹什麼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如果你再這樣,我就馬上帶著妞妞離開!”汪掌珠不依不饒的叫嚷著。
良久後,楚煥東才囁嚅著開口,“我……我是怕你的身體吃不消!”
汪掌珠譏諷萬分地笑了,“擔心我?怕我身體吃不消?如果你沒得老年癡呆的話,應該記得,曾經的你是多麼的恨不得我去死,現在又來裝什麼好人?我告訴你,楚煥東,這是最後一次,記住,我現在不是你的任何人,跟你沒有一點兒關係,你不用說什麼關心我啊,惦記我啊一類的話,沒用的,早就沒有了!”
看著汪掌珠走上樓,楚煥東站在那裏,身上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剛從冰窖裏拖出來的死魚,承受著心口的痛,告訴自己這是欠她的,要還的。
坐在小客廳裏的小幽,平凡無奇的臉因為忍耐變得扭曲猙獰,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如此低聲下氣,受人侮辱,真的比傷了她還難受!
當初她在外麵執行任務,中槍了身邊沒有麻藥,同行的人硬生生的為她割肉取出子彈,她都沒有哭過,可是此時,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她替心愛的楚煥東委屈,那麼高傲的男子,那麼冷厲的男子,竟然為了這個女人,委曲求全到這個地步。
汪掌珠第二天跟葛澄薇去了萬富的千絲萬縷,店門口掛著金字招牌,裏麵的裝潢不乏奢華,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能到這裏來收拾頭發的人,都得是有錢人。
葛澄薇看來是這裏的常客,站在門口的小工一看見她就笑容綻放,“葛小姐,您來了,這位小姐,你好!”這句話是衝汪掌珠說的。
“把我的頭發修一下。”葛澄薇風情的一撥長長的卷發。
汪掌珠照著鏡子端詳著自己一頭的小短發,“我這個就洗一下吧。”
兩人落座,葛澄薇看著鏡子裏的汪掌珠,繼續兩人剛才的話題,“你也別太過分了,雖然你這次回來他處處讓著你,可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那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主!”
“沒事,他要敢惹我,我就帶著女兒走。”汪掌珠滿不在乎的一揚脖。
“你可輕點得瑟,楚煥東真來了狠勁,別說你帶著女兒走,就連你自己都跑不了,凡是要懂得見好就收,不要觸及了人家的底線。”葛澄薇從心往外的怕楚煥東,就怕汪掌珠得瑟大勁了。
“放心吧,我了解他,悠著呢!”汪掌珠對著鏡子吐了吐舌頭,不防遇到兩束幽幽的目光,嘴角一挑,笑容親切。
萬富!
“你沒被嚇死啊!”葛澄薇橫了他一眼。
“廢話,就昨天那陣勢,鬼見了都害怕,更何況是我!”萬富倒是不怕丟人,走到汪掌珠身後,對助理說:“你去吧,我來!”
葛澄薇一見,更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這回你怎麼不怕死了!”
萬富低低的笑笑,問汪掌珠,“昨天那人誰啊?你爸啊!”
“你爸!”汪掌珠瞪他一眼,這人什麼眼神啊,就算是昨晚的燈光暗,也不至於把年輕有為的楚煥東看成自己的爸爸啊!
葛澄薇在一邊爆笑,“你這句話昨晚怎麼不問啊,那咱們當時就脫離苦海了!”
“怎麼講?”萬富一本正經的反問。
“楚煥東被你氣的吐血身亡了唄!”
“啊,他就是楚煥東!”萬富心有餘悸的手一哆嗦。
“疼!”汪掌珠驚叫,萬富扯到她的頭發了。
“對不起,對不起!”萬富一邊安撫著汪掌珠的腦袋,一邊嘖嘖讚歎,“我說呢,那人怎麼那麼強的氣場啊,難怪我被嚇跑了,連我爺爺都懼的人,我能不怕嗎,看來昨晚我是屬於正常發揮啊,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