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和蘇晏遲這樣親密相擁的模樣,楚煥東再也沒法忍受下去了,他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像來的時候一樣,迅猛啟動,疾馳而去。
汪掌珠也許是這些年經曆的事情多了,隻是半天時間,情緒就穩定下來,由許一鳴把她送回來了家。
許一鳴拍拍汪掌珠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掌珠,回去以後好好休息,你臉色很差的,過去的那些事情,現在算徹底過去了,以後,你隻要學會愛惜自己就行了!”
“我會的。”汪掌珠輕吐出口氣,點點頭。
她仿佛突然下了決心,哪怕她還沒有想好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但她必須打起精神,快樂生活,不應該再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叫許一鳴和蘇晏遲為自己擔心。
汪掌珠是這樣做的決定,但她身體不爭氣,在山上哭過之後吹了冷風,上樓洗過澡後,她的頭越發昏昏沉沉,她想自己是要感冒了,為了不傳染給妞妞,她叫蘇晏遲送孩子去楚煥東那邊暫住幾天。
蘇晏遲為她找來了藥,傭人為她衝了一碗薑水,她把這些吞進肚子裏,爬上床蒙頭大睡。
汪掌珠這次感冒不重,但拖拖拉拉好多天不好,她不敢去葛澄薇那裏,怕自己的病毒傳染給那嬌嫩的母子,也不敢接妞妞回來,每天除了睡覺,就是跟蘇晏遲擠在沙發上看電視,也沒什麼事情好做。
蘇晏遲看著電視,連著打了兩個噴嚏,氣惱的指責汪掌珠,“你真自私,怕傳染妞妞,怕傳染葛澄薇母子,就不怕傳染我,就不能離我遠點!”
汪掌珠嘻嘻笑著,虛虛的攬著他的胳膊,“這證明我跟你關係好啊,咱們兩個患難與共!”
“我才不跟你患難呢!”蘇晏遲有些嫌棄的撇開她,去旁邊的五鬥櫥裏找藥吃。
“你可真怕死!”汪掌珠對著蘇晏遲的背影撇撇嘴。
汪掌珠白天覺睡都多了,晚上就睡不著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滿腦子都是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亂糟糟的,弄的她頭都疼了。
越是想睡,越是睡不著,她條件反射的想去廁所,在要從衛生間裏出來時,她隱約聽見臥室的窗戶一聲微響,她以為是風吹動窗欞,也沒太在意,拖著慵懶的腳步走了出去。
汪掌珠走進臥室,地燈發著幽幽的光,借著這點光亮,她清晰的看見床邊的窗子虛掩著,窗簾在輕輕的顫動著,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蔓延開來,內心的不安感猛然的往上竄。
她這幾天感冒,蘇晏遲怕她病情加重,每天臨睡前,都會體貼的替她把空調開到適當的溫度,把窗子關嚴,窗簾拉上,此時虛掩的窗口,明顯不是風吹開的,還有敞開半邊的窗簾,帶著被人拉動的跡象。
汪掌珠神情倏然緊繃,她摒住了呼吸,告訴自己沒事的,是自己多心了,她慢慢的往後退著,衛生間裏有電話,她退進衛生間,就可以打電話給蘇晏遲或者傭人了。
她正全神貫注的向後退著,忽然感覺有陰影像她欺過來,她瞬時汗毛都豎了起來,倒吸了一口冷氣,還沒等她張嘴大喊,嘴就被一隻大手牢牢捂住。
汪掌珠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來人,在看清來人的麵孔時,她的心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安靜的房間裏沒有絲毫聲響,室內的空氣一瞬間仿佛被緊緊的壓縮,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站到汪掌珠身邊的,不是流氓,不是劫匪,是汪掌珠的故人,是本應該在監獄裏等死的宋良玉。
宋良玉的臉色非常不好,人又瘦了一圈,嘴唇發白,明顯狀態不佳,但陰鷙狠毒的眼神比從前更加可怕。
汪掌珠看著他身上衣服的破口子,還有手上和臉上的血痕,猜想他是越獄而出,想著他冒著九死一生逃出來,不急著跑路,反而來找自己,定然是來者不善了。
想到他來這裏,可能會做的事情,汪掌珠的臉色驀然變得慘白!
汪掌珠經過這些年的鍛煉,饒是膽大,可是麵對宋良玉這樣的生死仇敵,麵對這個從深牢大獄裏逃出來的亡命之徒,她不寒而栗,嘴唇動了動,“你……你怎麼會在這的?”
汪掌珠的表情和語氣都令宋良玉非常的不舒服,他陰鷙的眼睛裏原本是一點溫度都沒有,此時更是充滿了戾氣和嘲諷,他的目光深沉注視著汪掌珠,每多過一秒,臉上的陰鬱便加重一分。
宋良玉陰測測的說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難道我就一定要在監獄裏等死?你和楚煥東就可以在外麵逍遙快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