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喝了幾口水,感覺舒服了不少,蘇晏遲又端過粥碗,喂她喝粥。
她很聽話,喝下不少的粥,心中不斷的給自己加油,積蓄著力量,自己的手殘了,相對於楚煥東的生死,簡直是小事一樁,她要補充體力,讓自己迅速的強壯起來,無論楚煥東是生是死,自己都要去看他,他一定在等著自己。
汪掌珠喝過了粥,感覺自己身體有了一些力氣,她要蘇晏遲給家裏的傭人打電話,給自己送套幹淨衣服來,她沒什麼大病,不想再住在病房裏。
蘇晏遲知道她的情況挺嚴重的,勸她多住兩天,說這是醫生的意思。
汪掌珠想住在這裏,可以方便看到楚煥東,勉勉強強的算是答應了,但是堅決不再穿醫院的病號服。
蘇晏遲想這是楚煥東開的醫院,汪掌珠想不穿病號服,估計也沒人敢管,罵了汪掌珠一句:“就知道臭美!”然後打電話給家裏的傭人。
汪掌珠對著他吐了吐舌頭,其實她不是不想穿病號服,隻是不想讓楚煥東看到自己穿著病號服,以免他擔心。
隨後,汪掌珠又提出要去衛生間洗個澡,蘇晏遲怕她身體太虛弱,有些不放心,汪掌珠嚷嚷著:“我再不洗澡身上都要餿了!”
蘇晏遲也覺得她的模樣挺邋遢的,於是就招呼著特護在洗漱間的門口守著汪掌珠。
這間病房是當初楚煥東特意為汪掌珠建造的,裏麵的設施齊全,裝修精良,環境不次於總統套房。
汪掌珠仰躺在按摩浴缸裏,連日來身體的疲憊和痛楚被溫熱的水稀釋了不少,她看著楚煥東當初為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切,無比的感慨。
她心裏明明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楚煥東,可是蘇晏遲不主動提,她竟然不敢開口主動問,仿佛能拖一秒是一秒,至少在這一秒,她相信楚煥東還活著,還陪在她身邊。
洗過澡,汪掌珠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照著鏡子看了看自己,依然是有些鼻青臉腫的豬頭樣,但沒辦法,自己急於知道楚煥東的消息,必須出門。
出了浴室,汪掌珠殷切的望著蘇晏遲,“阿遲,你告訴我吧,他到底怎麼樣了?”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自欺欺人的煎熬了。
蘇晏遲知道拖不過去了,輕聲說道:“掌珠,我告訴你,你千別急,楚煥東現在還在手術室裏,給他做手術的都是頂級專家,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他最惦念的人就是你,你應該先照顧好自己。”
汪掌珠看著蘇晏遲,一臉的悲切,楚煥東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手術室,還能說是沒什麼大事嗎?
她快步的出了病房,在蘇晏遲的指點下,再次來到楚煥東的手術室外麵,丁淩躍和小幽等人都是一臉凝重的守護在病房外麵,見汪掌珠來了,都簡單禮貌的詢問一下她的情況,張小鵬再不敢對汪掌珠放肆,沉著臉坐在一邊。
汪掌珠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手術室的門,靜靜的坐著,不哭不鬧,也不講話,就隻坐著,不錯眼睛的盯著那扇門,蘇晏遲在一邊看到這幅情景,隻覺得心傷,卻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煥東的情況不是很好,子彈擦到了心髒周圍比較大的血管,造成彌漫性的大出血,丁淩躍,張小鵬,阿正每個人都是一臉沉重的悲戚,小幽更是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又過了很長時間,手術才結束,楚煥東被直接送進了觀察室,觀察室裏的楚煥東繼續昏迷著,因為楚煥東要在觀察室裏停留很久,醫生告訴外麵的人先回家休息。
丁淩躍他們哪裏能放心回家休息,他叫人在附近開了一間空的病房,帶著幾個人去病房裏休息了。
等在一旁的蘇晏遲,見隻剩下汪掌珠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還在呆呆的看著手術室的方向,身形單薄而孤寂,他心中酸楚,走過來哄勸著汪掌珠,“掌珠啊,咱們也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養精蓄銳,這樣等明天楚先生醒了,你才有精神陪著他啊。”
汪掌珠覺得蘇晏遲說的有道理,點點頭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大約是一個姿勢坐的久了,她站起來時竟生出一陣眩暈,蘇晏遲連忙伸手扶住了她,汪掌珠稍站了一會,兩人邁開步子慢慢走回病房。
經過這番折騰,汪掌珠回到病房已經後半夜了,她沒叫蘇晏遲回家,讓他睡在一邊的陪護床上,湊合一晚算了。
第二天,汪掌珠想要再去看楚煥東時,房間裏來了兩個客人--許一鳴和葛澄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