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遲頭重腳輕的奔到周晚衡身邊,當看見他身上流出的鮮血時,眼前驀然一黑,站都站不穩,身子一軟,抓住躺在地上的周晚衡的手臂,大聲急切的叫著:“晚衡,你怎麼了,晚衡,你醒醒啊……”

迷迷糊糊的周晚衡,聽見蘇晏遲的呼喚,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蘇晏遲緊張自己的目光,竟然有些欣慰的笑了,“阿……遲……你來了……”

那邊車上的司機早就下來了,見周晚衡的朋友來了,急忙招呼著蘇晏遲,一起把周晚衡往醫院送。

因為這裏是旅遊區,司機的車速並不是算快,所以周晚衡被撞的並不重,沒有傷及頭部,他們為了節約時間,沒有叫救護車,直接把周晚衡抬到對方的車子上,送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蘇晏遲一直抱著臉色蒼白的周晚衡,周晚衡神情虛弱,卻怎樣都舍不得閉上眼睛,勉力的撐著精神,定定的看著近在眼前的蘇晏遲。

他用隻有蘇晏遲能聽見的聲音,暗啞的說:“阿遲……早知道……早知道這樣就可以讓你出現在我身邊……我……我應該早點出車禍……”

蘇晏遲眼睛發酸,握住周晚衡的手,哽咽的嗬斥他,“你別胡說了,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也許因為疼,周晚衡身體在抖,聲音也在抖,可語氣堅定,“阿遲……如果你不再陪我……我寧願有事。”

蘇晏遲擔心周晚衡的身體,不敢跟他較勁,連連的低聲答應,“我不會離開你的,隻要你沒事,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所以你要挺住,為我好好活下來。”

周晚衡聽到蘇晏遲的保證,精神一鬆,幸福的暈了過去。

蘇晏遲一見周晚衡暈過去了,心急如焚,連連催促司機快點開車,幸好海島不算太大,沒有幾分鍾,司機就把車子開到這裏的醫院。

急診的醫生迅速的迎了出來,把周晚衡推進去做檢查,蘇晏遲跟著一路小跑的衝往急診室,然後坐立不安的站在外麵等待著。

過來很久,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蘇晏遲馬上衝上前,抓住走出來的醫生的手,張著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問!

溫和的中年女醫生看著緊張的蘇晏遲,安撫的笑了笑,“周先生是你的朋友吧,別擔心,因為司機及時刹車,周先生隻是受了些皮外傷,腦部有輕微的震蕩,留在醫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的。”

蘇晏遲吐出了一口氣,雙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身邊的司機及時的扶了他一把。

他一直緊繃的神經慢慢的鬆了下來,可內心的自責、懊惱、心痛交織著,沉甸甸的壓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蘇晏遲坐在周晚衡的病床邊,看著掛著吊瓶,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的周晚衡,如果剛剛那個司機沒有及時的刹住車,如果生命有個萬一,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天人永隔!

一想到可能永遠的失去周晚衡,他的心痛的揪起來。

周晚衡睜開眼睛,朦朦朧朧看見垂頭坐在床邊的蘇晏遲,他立即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阿遲,”他虛弱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