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衿握住了長姐的手,眼裏極為正色,開口道:“子衿明白長姐的擔心,想必是四殿下處得來的消息,既然如此,子衿也就不瞞了,隻是這件事仍需商議,並非簡簡單單能夠解決的,不僅是同珍寶閣有關係,也同楊家又必然的關係。”
她垂下了眼簾,接著說道:“隻是長姐可以放心,子衿必然不會有事的,也不會牽連了安家和季家。”
安子佩哪裏肯聽,她仍是一臉的鄭重,盯著安子衿的眼睛道:“子衿,長姐這麼擔心你……無非是因為你的性子,有什麼事,你素來是一個人扛著的,可你到底是個還沒及笄的女兒家,哪能什麼事都泰然處之。”
成婚後的安子佩換了妝容,愈加的柔和溫婉,也添了氣韻,但見到安子衿時的擔憂之情卻是溢於言表。
安子衿心裏一暖,抬起了清亮的眸子,笑意連連,“長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哪裏就這樣嚴重了?我可是有個做皇子妃的長姐,要是出了事我能不來讓長姐撐腰?”
她見安子衿仍是不相信,隻好輕歎了一口氣,“長姐知道了多少?”
安子佩見她終於鬆口,忙回道:“殿下昨夜匆忙回府,聽聞是大理寺收到了查探珍寶閣的旨意,約莫是聖上的意思了,都能鬧到聖上那裏了……你說會是小事麼?”
她歎了口氣,“殿下也是怕我擔心,這幾日都在外頭打探著消息,隻是不知為何安國公離了洛陽?”
安子衿也隻得是將有關珍寶閣的情況盡數告訴了自己的長姐,隨後又道:“長姐放心,安國公就是為了珍寶閣的事才離了洛陽往益州而去的,況且,還有季涵表哥,他擔心季家被珍寶閣牽連,也插手去查了。”
她瞞下了自己所做的手腳,淡然地笑了笑,“長姐真的不必擔心。”
安子佩略鬆了一口氣,“原來安國公也出手了,倒是讓我擔心了一夜,那珍寶閣本是楊氏手裏的,若是楊氏使了什麼手段,那可當真是讓人沒法子,可季涵……他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
安子衿點點頭,“如今季家的擔子都壓在了季涵表哥的身上,想必他是害怕這件事連累了季家。”
安子佩想了想,接著說道:“我聽聞西南總比楊鈺輝匆匆趕到了洛陽,還去了太師府,這又是怎麼回事?”
“是為了楊家的嫡長子楊文勝一事。”安子衿微微蹙起了眉頭,“楊文勝本就不是善類,這回出了事進了大理寺。”
安子佩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隨後道:“按照楊家目前的地位,大理寺怎麼會為難楊家的公子哥?莫非裏頭有隱情?”
安子衿清咳了一聲,是啊,的確是有隱情,不過這個隱情實在是有些不可說……
此時,南疆同大周的交界小鎮,一個身形高大挺拔、氣勢卓然的黑衣男人快速掩身進了右手邊的巷子裏。
“爺,那夥人就歇腳在了這院子裏,似乎在等人來接應。”孤影從一道牆上翻了出來,對一身黑衣的顧璟行了禮。
顧璟的麵容帶著冰寒,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同有棱有角的臉相襯著,俊美異常,可卻有種令人不敢抬頭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