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很快就進了花廳,她神色淒然,咬著唇望了眼楊氏,看到她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這才加快了腳步。
跪下後,紅藥磕了頭才說話:“老爺,奴婢就是紅藥。”
“二小姐吩咐你讓這趙婆子下藥給小少爺?”
紅藥忍住了顫意,“老爺!奴婢也沒有辦法,奴婢勸過二小姐,可二小姐非要……非要除掉小少爺才願意罷休!”
安同甫這才看向了安子衿,“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這女兒是自己寄予高望的,可如今卻成了這個局麵,他心裏著實不耐。
安子衿環顧了一圈,在楊氏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這才邁著極穩的步子到了安同甫的麵前,“父親,女兒還有話要說。”
見安同甫點了點頭,安子衿繼續說道:“紅藥早就被女兒發落去了清桐院後頭的園子裏。”
紅藥急忙插話,“小姐,奴婢對您忠心耿耿,為了您什麼都能做……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您不能出了事就拋了奴婢自保!”
安子衿望了她一眼,甚至都帶了抹笑意,這時候紅藥就盼著自己不服要搜查她的院子吧?
真的確定都準備好了?楊氏,這可是豪賭……
安子衿對安同甫拜了一拜,“既如此,父親便下令搜查吧,既然我對紅藥吩咐了這件事,她的手裏必定有餘下的證據。”
紅藥緊張地扭起了身子,安同甫雖然覺得有些異樣,但還是立刻吩咐去搜查了。
楊氏奇怪地看了眼安子衿,再次回想了自己的每一步,紅藥是早就埋在了安子衿身邊的一顆棋子,她就算如今不喜紅藥了,可也不會疑心她的,利用這一點就能設下安子衿的罪證。
安子衿沒有躲避楊氏的目光,甚至是對她淺淺一笑,眉目如畫,含著獨特的風韻。
楊氏不悅地轉開了視線。
安同甫又詢問了一遍安成誌的情形,得知不曾出事才放下心。
這時候溫氏趁亂看了眼安子衿,卻見她仍然沒有急切之色,甚至還用眼神安撫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很快,搜查的人手便回到了花廳,“老爺!在一隻長頸瓶中發現了一包藥!”
安同甫打開了藥包便聞到了極濃的藥味,不遠處站著的楊氏瞧見了那紙包就是心裏一陣暗喜,那可是自己特地安排的安子衿的筆跡。
安同甫卻是皺起了眉,“去請溫大夫來。”
溫庭之本就沒有離開清桐院,這時候來的也快,再次確定了這發現的紙包裏裝的藥就是羹中發現的。
安同甫望著安子衿的視線也帶了審視的意味,可卻看不出她的慌亂,這一點讓安同甫更是不解。
安同甫屏退了溫庭之,這才重新拿過了那藥包,再一端詳就發現了字跡,且很是眼熟。
“來人,將去年的賬本取來。”
楊氏驚愕,安子衿卻是心裏會意,去年的賬本中當然不會有自己的筆跡,隻會是有楊氏的。
自己的父親可不是尋常人,能在這個年紀做到一朝太師且屹立不倒,憑借的可不單單是所謂的依仗。
畢竟,如今隻以皇商著稱的季家也沒什麼可讓他依靠的,而楊家的依仗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得到的,懂得權衡利弊的人才會長久。
楊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安同甫冷冷地目光瞄上了,她怯怯地上前一步,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