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安子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長姐!”
“來人!快來人……”安子衿咬著牙撐住了她,順勢就將手指搭上了她的脈位,猛地一怔,安子衿竟然是晃了神。
滑脈,這是滑脈,也就是說,長姐有喜了!安子衿剛要欣喜卻又覺得這脈象不穩。
幾個丫鬟連忙趕了進來,見到這場麵皆是大驚失色,隨後安子佩的貼身侍女也趕來了,幾個人嚇得幾乎要哭了。
安子衿連忙吩咐道:“別傻站著了,快把你們皇子妃扶到內室的榻上去,我要再瞧瞧脈象。”
幾個侍女忍著眼淚手忙腳亂地將安子佩扶到了一張黃花梨木羅漢榻上,安子衿去了錦杌來坐下,再次瞧了她的脈象。
“皇子妃的小日子可有推遲?”
一個貼身近侍道:“娘娘這些日子心神不寧故而小日子也延遲了些,剛開了幾貼安神藥。”
安子衿皺眉道:“皇子妃這些日子不曾請了大夫把脈?”
“不曾……娘娘在府中一向是忙著,請平安脈的日子也是一拖再拖,今日趕著要往安府來,將殿下請的太醫也推到了明日。”
那貼身近侍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她掩嘴驚呼道:“難道我們娘娘是……是有了喜脈?!”
安子衿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擔憂道:“但長姐這陣子體虛,這脈象還有些不穩,隻能大致瞧出是將近兩個月。”隨後她臉色有些凝重,匆忙開口道:“來人,即刻去請溫先生來。”
百草園內,在侍弄著草藥的溫庭之聽說是安子衿有急事請他去瞧病,連忙淨了手就提著藥箱趕來了清桐院。
安子衿連忙將安子佩的情況和他說了,溫庭之也不敢耽擱分毫,連忙進去請脈,待到出來的時候,他臉色卻有些不太好。
出了內室,他有些麵露為難之色,安子衿心裏微沉,連忙問道:“我長姐她到底怎麼樣?我看著脈象是有些體虛。”
溫庭之點點頭,“皇子妃的身子的確是有些體虛,這個時候也並非是她有孕的最好時機,甚至還有幾分凶險。”
安子衿麵色一凝,急聲道:“長姐不能有事。”
溫庭之點了點頭,“溫某會盡力而為,二小姐放心,隻是皇子妃的身子想必是要在床榻之上躺著些時日了,若是她再貿貿然動了胎氣,想必是真的會保不住孩子。”
溫庭之又留了方子,這才離了清桐院,這時候安子佩也醒了,聽了侍女們恭賀的話,她怔怔地撫了撫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底醞釀著,嘴角也莫名地上揚起來,她盼得太久了,終於迎來了這個小生命。
安子衿也進了內室,笑道:“長姐有了身孕,這下可不能再胡思亂想,母親的事有我在,長姐就安心養著胎,溫先生也說了,長姐體虛,這陣子還是臥床養一養為好。”
安子佩咬了咬唇,欣喜也被掩蓋,她輕輕歎了口氣,“母親的事就如同一把刀懸在了我的心裏,時時刻刻攪著我的心。”
安子衿握住了她的手,“子衿會揪出這個人。”
安子佩點點頭,可轉念她蹙起了眉,“那三日後的圍獵我定是去不了,子衿,我放心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