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見貴妃了,隨本皇子出宮便是,從今日開始,你在城外候著音信。”
白君佑說完便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才帶著人離開了。
吳雲溪確定了窗外沒有了動靜,她這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隨後她小心翼翼地關緊了窗子,這才坐回了原先坐著的位置,隻是手仍是微微有些顫抖。
她下意識地去拿過杯盞,卻不料一下子就打翻了那盞茶。
屋子外頭候著的宮女隨即趕到了屋子內,“奴婢來收拾就行!”
吳雲溪懨懨地點點頭,“公主可回來了?”
“還不曾,想必一會兒就要到了。”
吳雲溪仍是心神不寧地,踱步出了小廳,腦海卻不斷在盤算著怎麼利用這一消息。
老安國公之死幾乎已經是翻篇了,可她想得到,顧璟從小就極敬重自己的父親,如果老安國公之死真的有貓膩,那就是殺父之仇。
自己該怎麼做?
“雲溪。”
吳雲溪正在想著,永嘉公主已經到了。
“永嘉今日穿得倒是不一般。”吳雲溪回過神,立刻淺笑著迎了上去。
“今去給我父皇請安的,這身衣裳也是母妃選得。”永嘉公主微微撇了撇嘴,方才在去養心殿的路上還遇到了去請安的武平侯夫婦,她整個人都覺得不自在。
“那咱們這就出發?”吳雲溪理了理衣擺。
永嘉公主吩咐人備了些要帶的東西,這才和吳雲溪出了殿門。
“公主,南宮門那裏,武平侯世子的馬車在候著了,貴妃娘娘吩咐奴婢來支會您一聲。”一個薛貴妃身邊的宮女趕上了永嘉公主和吳雲溪,連忙通報。
永嘉公主不悅地蹙起了眉,“方近卓來做什麼?”
那宮女也是知道永嘉公主對這位駙馬不滿意,隻得是陪著笑道:“公主要出門,駙馬爺不過是擔心。”
永嘉公主又想發脾氣,可她瞥了眼這宮女,這宮女是薛貴妃身邊得力的,想必若是發了脾氣肯定又要傳去薛貴妃那裏了,她隻得是壓下了怒火。
“南宮門?”永嘉公主抿了抿唇,“走吧。”
吳雲溪想到方近卓對著永嘉公主那一臉的討好,心裏頓時就不是滋味了,以往方近卓對自己是有求必應的,如今什麼都先給永嘉,就連上回滄州送來的新茶也是上趕著送來了宮裏,往年哪一次不是第一時候到了自己手裏?
越想越不是滋味,吳雲溪咬了咬唇道:“方世子也在南宮門?我方才是從南宮門進來的,竟陵郡主的馬車似乎也在南宮門口停著呢。”
吳雲溪擔憂地望著永嘉公主,“永嘉,你也知道竟陵郡主的脾氣。”
永嘉公主更是覺得糟心了,這個竟陵郡主是平西王府的嫡長女,每年冬日都會老洛陽那麼幾回,自己的母妃不僅僅是要給一大堆的賞賜,可她哪裏領情?還不是從小就和自己不對頭。
平西王是勢力最大的親王,就連薛貴妃也要禮讓三分,永嘉公主哪裏敢得罪這個竟陵郡主,更何況這竟陵郡主是遠勝於自己的驕縱,那一張嘴是一絲一毫不想讓的。
想到了竟陵郡主看到方近卓和自己走在一起時可能出現的哂笑,永嘉公主幾乎是要咬碎了一口銀牙,“讓馬車去東門口候著,從東邊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