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放下了杯盞,起身道:“母親留步,我去派人送她走。”
清秋閣的門口站著的是顧白,顧白一向看好安二小姐這個準主母,對於吳雲溪可是半點情麵都沒給。
“我說吳大小姐,您都這個模樣了,也該先回府洗漱洗漱吧,我家爺也是外人,你這麼見外人不合適吧?”顧白任她視線如何毒辣,依舊是堵著門,慢悠悠地勸著吳雲溪離去。
“你讓開,我有極重要的事要見瑾哥哥!”吳雲溪聽他這麼一說,也猶豫起來,方才的拉扯間自己早就發髻歪斜了,說不定妝容還被破壞了,這個時候見瑾哥哥,他會不會不喜?
“據小人所知,顧家可沒有您這樣的親戚,。”顧白心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不就是個從前來過顧府的麼,難道來過的人就都得纏著自家爺不放了?
吳雲溪咬著嘴唇不肯走,她總覺得今日見不到瑾哥哥的話,以後就真的完了,連自己都要完了,薛貴妃明麵上也許不會動自己,可暗地裏呢?隨便指個親事都夠讓自己一輩子受折磨。
“我不走,今日見不到瑾哥哥我就在門口站著,我倒要看誰敢趕我走!”
“顧白。”顧璟皺著眉望向被顧白擋住了一大半的門,自然他也聽到了吳雲溪的聲音。
“瑾哥哥!我又極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吳雲溪見顧白一愣連忙推開了他,衝到了顧璟的麵前,“我發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有極重要的事!”
顧璟蹙起了一雙劍眉,俊美的臉上隻有寒霜之色,可見她狼狽的模樣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他聲音清冷道:“究竟何事?”
吳雲溪眼裏燃起了一絲希望,可隨後她望了望四周,“瑾哥哥,這件事……事關重大。”
清秋閣的後院很是清幽,一兩棵鬆柏,兩三株梅花,還有零零散散的許多冬日還常青的樹木花草,顧璟一襲黑衣置身其中,挺拔的身姿也愈加高大,黑色襯托出他的清冷利落。
隻是此刻的他眉目間隻有冷凝和一絲疑惑,“到底所為何事?”
吳雲溪的裙擺都亂了,她不自在地理了理裙擺又將衣袖拂去了灰塵,這才抬起了眸子,“這件事事關重大,雲溪想要瑾哥哥一個保證。”
“如果與我顧家有關,我不會袖手旁觀。”
很顯然,這不是吳雲溪想要的,她緊緊捏住了自己的手腕,聲音仍是不住地顫抖,“瑾哥哥,雲溪到底哪裏不好?”
顧璟別過了臉,聲音更是冷了下來,“如果是隻想問這件事,還望吳小姐恕顧某無法奉陪了。”
“可……可我從小就沒有改過心意,一直以來都是,遠在滄州,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瑾哥哥,兒時在顧府偷偷看你在書房念書習字、在竹林裏練劍習武,不管是什麼模樣,我都認定你了,顧家出事,我還是沒有動搖過!”
吳雲溪上前一步,哀婉地咬住了唇,隨後小心翼翼道:“瑾哥哥,這麼多年來,你就真的沒有動心過麼?”
“今日之事我便當做沒有發生過,顧某還有事,先行一步……”顧璟轉過了身就要走,對於吳雲溪的靠近,隻會一遍遍提醒他心裏那小人兒,那張淺淡如月色拂麵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