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王妃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怎麼可能?!”
薛貴妃哽咽道:“本宮暗道大晚上是來哄騙取樂的?沒幾日聖旨就要下了,不處置好這件事,皇家的顏麵又何在?到時候本宮倒成了罪人!聖上近來龍體欠安,本宮又怎舍得將這糟心的事兒拿去讓他憂心?”
平北王妃雖然心裏大震,可還是大致聽出了薛貴妃的意思,薛貴妃為了顏麵還是不希望這件事鬧大,而且也及時地瞞住了聖上。
不管如何,就是暫時不會出大的岔子,雖然如此可她還是捂著胸口久久說不出話,怎麼都不敢相信。
薛貴妃瞥了眼平北王妃的模樣,歎著氣道:“王妃也知道,永嘉和雲溪這丫頭從小就處在一塊兒,這件事永嘉更是心裏難過,本宮要是不來走這一趟,事情鬧大的話,永嘉如何麵對世人?”
安國公府內,一個侍衛單膝跪地行了禮後就起身拱手道:“稟告二爺,一炷香之前,一輛馬車停在了平北王府的門口。”
顧琮正在把玩著手裏的一套樹根雕刻的酒杯,他手裏正捏著最小的一隻杯子,右手上握著一把刻刀,在上頭雕了一隻活靈活現的兔子。
他抬了抬眸,努努嘴道:“哦?去的是什麼人?”
平北王妃為人小心謹慎,從不願和洛陽權貴交往過密,這個時辰去平北王府的必然不是為了拜訪而已,多半是宮裏頭的人。
那侍衛有些不確定,“馬車是從朱雀大街來的,但是看不出是出自哪府,裏頭是個女的,披著披風看不出什麼來,不過看樣子身份不低。”
顧琮小心翼翼地放下了那隻木杯,唇角一抹嗤笑,“身份不低?女的?總不會是薛貴妃親自上門了吧?”
“屬下不知。”
正在說著,一個嬤嬤趕了出來,她掀開門簾一臉無奈地通報道:“二爺,裏頭又鬧起來了,說是要見國公爺,不然就要自盡。”
顧琮眉頭一挑,“她不願寫?還真是煩人得很。”說完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那嬤嬤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你在這裏候著,一會兒還要你跑一趟。”說完顧琮就放下了手裏的刀和木杯,起身往內室而去了。
吳雲溪正被按在一張木桌前的椅子上,麵前的筆墨紙硯被她攪得亂七八糟地灑落在地上,兩個婆子身上都是一片墨跡。
“你們先出去。”顧琮自顧自地拉過一張椅子,以一種極舒適的姿勢躺在了上麵,他不必顧璟的俊美中帶著英氣,而是偏柔,但笑起來又添邪氣。
兩個婆子大鬆了一口氣,連忙退了下去。
吳雲溪被她們鬆開後就要起身,顧琮悠悠道:“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你如果能從我的眼皮子底下跑了,我顧琮這張臉也不用要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吳雲溪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神有些慌亂,這兩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處境已經讓她幾乎要崩潰了。
“我想要什麼已經和你說得清清楚楚,那麼你呢?你不肯寫?”顧琮一聲冷笑,望向了吳雲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