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門口的人問……殿下現在有沒有醒……”門簾外通報的小廝都嚇得說不穩話了,他剛停下腳步就聽見了屋子裏乒乒乓乓的聲音,能把殿下這樣的人都嚇得砸東西,這是多少年沒見過的事啊!
“好,好!好啊!”白君佑一把推下了那張小幾。
南城的賭坊是他連接下九路各行各業的接頭處,經營了這麼久,很多勢力是憑著他一點點打點下來的,可他顧璟居然敢直接砸了!
“去!去告訴他,本皇子醒了。”咬牙切齒的聲音讓門口的小廝差點癱坐在地上,不用腦子也想得到這門口的大神是連殿下都得罪不起的!
“小的這就去……”
沒多久顧璟已經和白君佑相對而立站在院中了。
白君佑的臉色再怎麼裝都是那副怒氣難忍的模樣,而顧璟則顯得沉穩多了,他雖然臉色不好但眼神清冷平靜,倒像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安國公見到本皇子也不屑於行禮了?”白君佑恨得牙癢癢,若不是這個男人他怎麼會被心愛的女人記恨?若不是這個男人在眼前擋著他又何須多做這麼多事?
就連刺殺白君澤的事都是被顧璟攪和沒的,越想越氣惱,白君佑下意識地盤算起了怎麼除掉顧璟,哪怕付出代價!
顧璟淡淡一笑,看起來沒有絲毫溫度的薄唇輕啟,“今日來這裏,是我叨擾了。”
白君佑見他毫無敬意地抬了抬手,冷冷盯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本皇子身子不適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洛陽城,怎麼安國公有這個閑情來看本皇子的傷勢?”
“我自然是為我的人而來。”顧璟斂起了極冷的笑意,整張臉都如同冰霜一般,“子衿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本皇子倒是不知,退了婚後再次提親是安國公的風範,暫且不論安國公的行事風度,這定親宴都沒到,你憑什麼說安二小姐是你的人。”白君佑甩了袖子。
“這是顧家和安家的家事,三皇子倒是關心的很。”顧家眼眸一眯:“子衿人在何處?”
白君佑往石凳上一坐,頭也沒抬,“你毀了我兩處暗樁就為了一個犯下死罪的女人?安國公……本皇子也是愛才之人,可你若是非要和這個膽敢謀害本皇子的女人扯上關係,本皇子也不願意白白墜這一次崖。”
“她做了什麼犯了什麼罪都有顧家擔著,殿下最好早些開口,她在哪裏?”
顧家的聲音更加清冷。
白君佑不耐地抬起了眸子,他突然更加恨起了這個男人,他憑什麼做出這幅模樣來,自己也能對子衿好,也能給她一切世上最好的東西,憑什麼這個從漠北回來的顧璟就能讓子衿變心?!
心裏冷冷一笑,白君佑毫不在乎地說道:“這麼久了難道安國公都沒有在璩山找到安二小姐的屍首?璩河倒是通著海,安國公要是閑得慌可以多派些人去走一走。”
“我隻問最後一遍,她在哪裏?”顧璟拔出了腰間的劍,這把飲血的寒劍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嗜血的寒意。
白君佑大怒,“顧璟!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為我父皇忍了你顧家這麼久是因為怕了你?你現在做的就是死罪!”
“死罪?”顧璟輕輕一笑,那把劍毫不偏離地架在了白君佑的脖子上。
白君佑滿臉怒容,他望著顧璟一字一句道:“她已經死了。”
長劍割破了衣領,正好碰到了安子衿刺出的那個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