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安子衿剛要說話又是幾聲咳嗽,顧璟替她拍著背順氣。
“可是不舒服?我讓人將藥溫了,你今日坐車也耗費了力氣,歇一會兒我就送你回去,晚些我還得趕去你們府上。”
顧璟立刻喚了人去溫藥,安子衿有些好笑,道:“大概無人想到,我們就在這兒看著聘禮,大周朝有幾人能在街上看著自己聘禮的熱鬧。”
顧璟擁住了她,含笑道:“大周朝又有幾個安子衿?”
“油嘴滑舌,我真是有些後悔了,以往你可不是這樣。”安子衿抬眸就撞進了那雙濃墨般的眸子裏,差點失了神。
顧璟輕輕用手指點了她的唇掰,“隻對你如此。”
耳朵一紅,安子衿覺得自己連唇掰都熱了起來,連忙低下頭躲開他的手指,她很是無奈而慶幸,什麼時候顧璟成了這般孟浪之人,而自己就像是無力掙脫的獵物,就這樣被他困住一般。
這種感覺很是陌生又很讓她依賴,像是在水裏飄久了的溺水者終於找到了浮木,從此能夠一同沉浮。
很快藥就端了進來,安子衿也知曉厲害關係很快喝完了藥,這藥方並非極苦澀,溫庭之加了幾味溫補而味甘的藥材,喝起來也好了很多。
聘禮的隊伍總算是看到了盡頭,安子衿無奈笑道:“我可真是數不清了。”
顧璟笑了笑,“現在不告訴你,等你回了府自然知曉。”
安家此時正是人來人往,明為送賀禮,實則大多數還是打探情況。
安同甫一臉喜色應對著人來人往的官場同僚,這安國公府送來的聘禮著實讓他的臉上增光。
“安太師府裏這大喜事可謂是傳遍了洛陽城啊,我看這大周朝也沒幾家世家大族能有這般的排場了!”
安同甫見是三皇子那邊的人,禮節性地笑了笑,“鄭大人今年可也是大喜。”
禮部尚書鄭秋實早就為嫡長子迎娶了薛家三房的嫡次女,和薛家關係密切,前不久又生了一子,不過薛家內部矛盾重重,很快這鄭秋實直接投向了三皇子的陣營,薛氏仗著有子在府裏也是鬧得不可開交。
果然安同甫這話一說那鄭秋實就笑意淡了,“沒有安太師的福分,我鄭家隻是得過且過罷了,安太師兩位嫡女皆是好姻緣,恐怕洛陽城裏的人家又要求女不求男了。”
這話夾槍帶棒,一時之間氣氛都冷了幾分。
“誒誒誒,都在說什麼呢,馮某可是來晚了。”馮源眯著眼睛笑著上前同安同甫見禮,他二人早在四皇子那裏見過一麵。
安同甫往身後的廳堂讓了讓,“各位大人來了老夫這裏,到底也進去喝杯酒水,今日既是給老夫一個麵子,也是給安國公幾分薄麵。”
這話提到了顧璟,幾個還要開口的人都掂量起了自己的分量,隨後都笑著進了廳堂。
安同甫笑意斂了,和馮源站在外頭。
“太師,殿下的意思是瞞到除夕,不知是有何打算。”馮源壓低了聲音。
安同甫笑而不語,片刻後低聲道:“殿下自有他的用意。”
馮源自然是點頭了,“聽聞左程遠還沒回洛陽,這一點倒讓我很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