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淑妃打量著她,想著大概是養心殿有什麼事,開口道:“有事便說吧,子佩也不是外人。”
葉芝想了想,急聲道:“娘娘還不知道,今日薛貴妃在養心殿暈倒了,不知怎麼的,聖上已經趕去寧澤殿了,說是要上上下下徹查個遍!”
“什麼?有這等事?聖上親自趕去了?”聖上的身子還沒好全就趕去徹查寧澤殿,看來是不小的事,葉淑妃和安子佩對視了一眼。
葉芝點點頭,正色道:“聖上走得很急,秦公公也趕去了,葉芝想著定是沒人來支會娘娘一聲,這才趕來了。”
“本宮知道了,你暫且回去,有消息派人來支會一聲便可,你如今也不方便來回走動,伺候聖上要緊。”
葉芝應了後便退下了,安子佩開口道:“母妃,這事情看來不小,按照薛貴妃的性子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事,會不會其中有隱情?”
葉淑妃也不確定,她垂眸想了想,“近來薛貴妃的確是沒什麼動靜,今兒去了趟養心殿就暈倒了?這倒是讓人費解……”
“要不要將此事告知殿下?”安子佩抿了抿唇,“興許這隻是我們在宮中不知情的事情,宮外可不一定。”
“也好,也讓君澤去探一探情況,這事情發生在寧澤殿,可卻不能不管那宮外的三皇子府。”葉淑妃隨即便喚了人來。
很快這消息便傳到了白君澤的耳朵裏,他剛撤出在陳郡的人手,正是不悅的時候,卻聽聞薛貴妃那裏又出了這麼件事,更是摸不準了。
他驀地居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安子衿。
“來人,去請安二小姐來!”
此時的安子衿卻是和薛宜跟著溫庭之混進了左府。
“別呀!這是少夫人的藥!你小心些!”一個紅衣丫鬟側身讓過了。
差點撞上的是個黃衣丫鬟,看衣著就知道身份不低,她嗤笑道:“那個病秧子的藥又怎麼了?我可是趕著要去服侍大少爺的。”
“你什麼意思?!”紅衣丫鬟怒視著她。
“全府誰不知道少夫人撐不了太久了,還就隻有你們相信那個什麼神醫,我看江湖騙子還差不多……”她話還沒說完就哎喲一聲。
那黃衣丫鬟捂著臉看了一大圈可也沒看見人,隻得是悻悻地跺了跺腳,“晦氣!來你們這院子都晦氣!”
樹叢後的薛宜憤憤不平,“這康氏好歹是少夫人,居然過得連個丫鬟都敢光天化日之下侮辱她。”
安子衿拉住了她的衣袖,輕歎道:“康氏本就是為了左康兩家聯姻才嫁了過來,左大公子還是個整日臥床的藥罐子,康家的地位以及明顯敗落,現如今康氏也得了頑疾,你說誰會敬她?”
薛宜悶悶不樂地放下了手中還想再扔的石子,“可見為了利益嫁人隻會一世淒楚。”
安子衿拍了拍她的肩,低聲道:“尋常人家都羨慕世家大族的女兒,隻道她們錦衣玉食一世無憂,實則連命運都掌握不了,隻能身如浮萍。”
“子衿不會的,就算是浮萍,那顧家也是一池春水,安國公待你那樣好。”薛宜勉強擠出了笑意,“子衿,我真羨慕你。”
“各有緣法,就算是顧家也並非真如外表看上去那樣光鮮,宜兒日後可要擦亮了眼。”想到顧家,雖有暖意卻也有顧慮,顧家並非長盛不衰,要在大周朝立足還要費些功夫,顧璟他獨自撐著這麼個攤子,想必真的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