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十一搓了搓手指，無所謂地掃了眼小仙童被關的方向：“若要飛升，我也要與你一同。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如今已經恢複朱雀真身，該是可以直接去上界才是。”
阿緒想了想：“雖然不知道要去上界做什麼，但無論去哪，我要與你在一起。不過，那小家夥倒是可憐，不如將他放出來，讓他回去？”
“說起來，你記不記得白虎？”
“嗯？”阿緒點頭：“記得，怎麼了？”
“你沉睡時，他曾來尋過幾回。”鶴十一道：“起初幾年來得比較多，後來就沒再來了。”
“他來做什麼？”阿緒喃喃問道，片刻後又猜測：“是不是想打開善見門？”
“三十三天之上本是至高無上之處，是上界中的上界。天庭被關在了善見門之下，原本在三十三天之上的白虎等四十八將都被留在了天庭。當初你替我擋下一劫，朱雀殘影顯現天空，大約他是來尋你，想要讓你打開善見門的。”
“……”阿緒無語，縮了肩膀開始摳自己的指甲：“不是我不幫他們，當初我來尋你時，玄女血已經與我的內丹融合。我直接將內丹給摳出來，都不能讓玄女的氣息剝離開自己。我想，大約那時候玄女血就已經融於我身……如今我是朱雀，但我卻實在不知道如何打開善見門，甚至善見門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
“朱雀是玄女化身，所以你就是玄女。玄女血就是你的血，這一滴心頭血隻是終於找回了你而已。”鶴十一安慰阿緒道：“別為難，這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數，順其自然吧。”
阿緒低著頭，半天後忽然開了口：“阿鶴，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覺著奇怪。”
“嗯？”
阿緒抬頭，認真看著鶴十一的眼睛：“既然善見門是萬年前便已經被鑄熔的，那麼玄女心頭血該是萬年前便落入人間界。但為什麼是一千一百年前才掉到了落霞山重現天日，往年就連白虎都沒有它的下落？之前的一萬年裏，這一滴血到底是到了哪裏去？”
鶴十一被問住了，他看著阿緒認真求教的眼神，忍不住地笑。他屈起食指輕輕刮了刮阿緒的鼻頭：“你當我是全知不成？”
“不不不，你沒聽懂我的意思。”阿緒舔了舔嘴唇，繼續開了口：“你還記得，你師父是什麼時候坐化的麼？”
“……”鶴十一一頓，麵色逐漸肅然：“一千一百年前。”
“而他老人家也正是一千一百年前坐化之前，才封印了你的修為，叫你下山尋七情六欲的，對不對？”
“……你想說，這兩件事本身便有聯係？你想到什麼？”
阿緒搖了搖頭，悵然地長歎：“我不知道，事情太複雜了，我們隻得到些吉光片羽。不過，我總覺得你師父讓你下山，與這玄女血本身就有關係。”她說著，扭頭又看著鶴十一：“畢竟，這裏是極北淵。”
她伸出食指垂直朝天：“而萬年前的戰場，便是在這上麵。”
鶴十一想到歸鶴峽中結界，想到無數封印魔物的洞穴，想到囚龍窟裏的神劍……而後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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