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打開,看著裏麵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們走出來,何小仙突然沒有勇氣上前了。
她在害怕,害怕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倒是其他人都趕緊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著郎亦訣的情況。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滿目的疲憊,諱莫如深地搖了搖頭,然後就匆匆離去了。
眾人被弄得雲裏霧裏,搖頭不語是什麼意思?看醫生的表情也不是很凝重,那郎亦訣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這是裏麵又走出來的護士說了一句:“司徒少爺,郎總叫你進去!”
眾人一愣,然後目光都轉向了皺眉不解的司徒逸。
“護士小姐,郎總怎麼樣了?”古風在後麵攙扶著渾身顫抖緊張不安的何小仙,皺眉問那護士。
現在何小仙這樣子,必須讓她馬上知道郎亦訣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要不然剛剛強撐著的她可能會被各種猜測擊垮。
“大家放心吧,郎總已經做完手術了,沒有生命危險”,小護士甜甜地笑著說道,然後又轉向司徒逸,“司徒少爺,請吧!”
等司徒逸進去以後,大家又鬆了口氣,郎亦訣既然能叫司徒逸進去,那就說明他應該真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為什麼這時候他叫進去的不是何小仙這個他愛之如命的老婆,而是司徒逸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呢?
何小仙得到確切消息,終於恢複了力量,卻也在鬆了口氣之後疑惑了,不知道郎亦訣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沒多久,司徒逸就一臉糾結地出來了。郎亦訣隨後也被推了出來,送往了VIP病房。
而在此之前,傷勢較輕的囡囡已經做完手術被送到了病房,此時睡著了。
一幫人跟著到了病房,見郎亦訣閉著眼睛也知道他是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情都要等明天再說了,於是都離開了,隻剩下何小仙和塗嫂杜強。
何小仙看著病床上被纏成了木乃伊的郎亦訣,心疼得不行。以往那麼生龍活虎的一個人,一場車禍,就隻能這樣躺在床上了。生命太脆弱,你根本就不知道它會在哪一時刻以何種方式跟這個世界說拜拜。
她慢慢地走到床邊,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被紗布包著的手,想要握上去又怕弄疼了他。
看著看著,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先是一滴一滴的,然後慢慢就成了斷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了。
塗嫂心疼地看著她,心想少爺和小仙之間怎麼會有這麼多波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切才能結束。
“塗嫂,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何小仙哭了一陣兒,才想起塗嫂和杜強還在病房裏,紅腫著眼睛轉頭對他們說道。
“小仙,大少爺和小小姐都住院,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呢?況且你還懷著孕,本身就需要好好休息。我還是留下來吧,讓老杜回去就行了。”塗嫂滿心滿眼的心疼,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她也算是看著郎亦訣長大的了,對他的感情就像對自己兒子一樣,雖然知道他們的關係隻是主仆,但郎亦訣從來沒有將他們當傭人看待,現在他躺在床上,她怎麼能離開呢?
何小仙想了想,實際情況確實是她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所以隻好點了點頭。
杜強走了,病房裏更加安靜了,靜得臉點滴管裏滴答的液體滴落聲都能聽得見。
“塗嫂,麻煩你照看著囡囡一點兒。”看完囡囡之後,何小仙擺脫塗嫂,而她自己主要去照顧郎亦訣。
塗嫂點頭,然後就去另一間房裏照顧囡囡去了。
何小仙再次在郎亦訣的床邊坐下,看著包裹得如此嚴實的郎亦訣,她心裏也吃不準他的具體情況究竟是什麼樣。
有一點她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那些醫生都不管郎亦訣?按理說郎亦訣就是慈恩的老大,老大受傷住院了,那些醫生不說一直守在這裏,總應該時不時過來看看的吧?就算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們都要回家去休息了,那也總該跟她這個郎太太清楚明白地交代一下病情吧?現在就讓她這麼不清不楚地守在這裏,麵對著一直睡著的郎亦訣,她心裏不免又起了各種猜測。更讓她覺得神奇的是,明明手術結束之後郎亦訣還找了司徒逸進去,為什麼出來的時候就睡著了呢?
“郎亦訣,你快點醒來吧!我和孩子們都需要你!”她此時最希望的就是郎亦訣能馬上醒來,這樣不僅能證明他真的沒什麼事兒了,她也好問問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但是床上的人呼吸均勻,似乎睡得很香甜,根本就沒有醒來的跡象。
“你要是不醒來,郎氏怎麼辦?我可整不了那麼大一個企業!還有,壯壯現在還下落不明,你答應過我無論如何都會將壯壯送回去身邊的,你不可以食言哦,要不然我就詛咒你食言而肥!”她繼續絮絮叨叨,希望能用這些刺激郎亦訣快點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