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晴在不及防下腦子裏已經不是那麼清楚了,忍不住發出一絲嚶嚀,卻又苦苦壓製著,怕外頭的人聽了去。
霍宸啜著她耳垂,溫熱的氣息潑灑在她的耳邊:“別怕,父皇已經準了,外麵沒人。”
木晚晴不知道是何滋味,這算不算是留一個美好回憶?
霍宸一隻大手撫上她的後背,雙眸卻盯著她。
燭光昏黃,在搖擺中有淡淡的弧度。
她瓜子般的精致臉龐絕沒半分可挑剔的瑕疵,清秀無比,她在禁室已經呆了多天,一直都是綰著簡單的發髻,現下那發髻已經散亂,烏黑的秀發散落枕上被上,襯托得她那杏麵桃腮更是動人心弦。
此時已經是兩人都無法控製的狀況了。
“晴兒……”霍宸低聲輕喃著。
是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開始?
是從她的浴室的不屈服開始?還是從她下水救他開始?
他已經無所考證,在斷腸崖下,隻想著她要是以後能靜靜地呆在他身邊就好。
他以為是自己會是贏家,把她娶回來,為母妃報仇雪恨,還能牽製木啟誌,一箭雙雕!但是一切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是她害死自己的母妃,自己也不願用她來牽製木啟誌。
他才是輸家!
他連她的心都沒有得到,還讓她沒有了自由。
隻是這一晚,他隻想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盡管空氣是寒冷的,但他卻感覺熱乎乎的。
蠟燭逐漸熄滅,不再哭泣。
房間裏是漆黑一片,隻聽得兩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木晚晴在黑暗中緊抱著身旁這個在生命中無法抹去的人,她已經習慣了他身上的味道,習慣了他的性情,也習慣他的冷漠和偶爾的熱情如火,這一切一切,好像是有血有肉似的,不是能夠容易忘掉割舍掉的,她感受著霍宸,想就這樣兩人互相依賴著,一直在一起。
今晚確實是如此了,他們都毫無保留般的,真真實實地屬於對方了。
緣絕宮坐落在離京城十數裏的翠雲山,宮殿就在半山腰處,人傑地靈,實在是好地方。還未到達翠雲山,就看到有羽林衛在巡邏,遠遠還看到那玉石牌坊,隻寫著“緣絕”兩字。
木晚晴下了馬車,回身一看,站在半山腰上,隻看見遠處的京城是銀白色的,雪恐怕很快就會融了吧,山風一撲過來,就讓人覺得寒冷,一件外袍便搭在她的身上。
她微微偏過頭,看見芷凝粲然一笑。
這一生,她可能都會留在此地了。
她轉過頭,認命一般地走了進去。
有婢女帶著她們繞過正殿和側殿,走了許久,才走到一個小閣,木晚晴看了看,除了外頭那小小的院落,那房間裏的一切都準備得很妥善。來緣絕宮的怎麼說也是後宮妃嬪,一般是不會虧待的,隻有她,身份如此尷尬。
到緣絕宮的第一個晚上,她一個人躺著,輾轉反側,聽著外頭那寒風呼嘯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哀唱一般,寒意已經襲至全身,而她緊緊拽住被子,任憑自己的身子哆嗦著。
夜色濃重,讓人感到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