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胤禟的別業給八公主慶生的阿哥們除了已到的胤禟、胤礻我、胤祥和胤禎,還有後到的胤禛、胤祺和胤禩,八公主也不管那幾位阿哥尚未入座,就徑自拉著我跟她一道坐了下來,我忙叫道:“哎,公主,幾位爺還沒坐呢!”
“嗨,今兒我是壽星我最大!再說了,你還怕他們幾個不會坐麼!”八公主滿不在乎地笑著說。
胤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麼“沒規矩”之類的話,優雅地掀起袍擺率先坐了下來,胤祺和胤禩等也客氣地笑招呼著寶玨格格和青玥格格等一道坐了下來,胤禟和胤祥則帶著一大幫子的太監將已烤好的食物端上桌,亭內頓時洋溢著一股濃鬱的烤肉香氣。
八公主一把拿起那串早已看中多時的雞翅膀,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呀,這烤雞翅膀可真是香得緊啊!”
胤礻我一手拿著一串羊肉串,一手抓著一塊鹿肉脯,左邊咬一口,右邊咬一口,忙碌極了,口中不時地誇讚道,“嗯,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再給爺來一串那個什麼野鴨脯子!”他一眼瞧見我在看他,奇怪地問,“哎,宛如,你怎麼不吃啊,淨瞅著我幹嗎呀?”
我好笑地看著他這副狼吞虎咽的吃相,抿著嘴微微一笑:“十爺,我是在擔心您啊!”
“你擔心我什麼呀?”
“我擔心……您這種左右開弓的吃法,會把脖子給扭了!”
眾人皆會意地大笑起來,胤禟斜了他一眼,嗤笑道:“我說你這個愣青子吃東西能不能斯文著點兒?瞧瞧你這副粗魯的吃相,活像那街上餓了好幾天沒吃過東西的叫花子似的!今兒還有幾位格格在呢,也不怕把她們給嚇著!”
“嗨,九哥,我這不是餓了麼?再說了,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呢!嘿,這什麼烤豬裏脊的可真是香呢,嫩得不得了!”胤礻我笑嗬嗬地拿了兩串豬肉裏脊,邊大口地咬著邊含糊地說,“九哥,我跟您說啊!這裝斯文我可裝不來,像八哥跟您那樣,一頓飯能慢條斯理地吃上老半天,我是這輩子也學不會!再說了……”他此時已解決掉那兩串豬肉裏脊,讓太監又給他拿了兩隻兔腿,邊咬著兔肉邊說,“這‘斯文’哪,它當不了飯吃!”
這個老十可真逗!
我忍不住伏在桌上吃吃地笑出聲來,笑著說,“十爺,您這話說的真是一點也沒錯,這‘斯文’呀,它確實當不了飯吃!而且呀,吃這燒烤,就得像您這樣……”我說到這裏一頓,說,“氣勢恢弘、豪邁灑脫、逸興遄飛、左右開弓、大口大口地吃,那才有意思呢!”
“嘿,宛如啊!您這話兒可真格兒是說到我的心坎兒裏頭去了,這吃東西可不就得這麼放開手腳吃嘛!這扭扭捏捏地裝斯文,能吃得舒坦麼?”胤礻我猛地一拍桌子,高興地大聲嚷嚷著,冷不丁地把坐在胤禟身邊的寶玨格格給嚇了一跳,手裏的烤/乳/鴿差點沒掉地上,他笑著對我道,“要是讓我像八哥九哥他們那樣,一頓飯得這麼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兒吃呀,那還不得急死我呀!”
胤禟無奈地搖頭笑著道:“行了,我說你就別在宛如麵前丟人現眼了!有的吃還堵不上你這張口沒遮攔的大嘴巴呀?你呀,隻管‘氣勢恢弘、豪邁灑脫、逸興遄飛、左右開弓、大口大口地’吃你的烤肉罷,別再開口說話了,省得丟人現眼!”
大家一聽,又大聲哄笑起來,一時說說笑笑,吃得興致盎然,胤禎笑著提議道:“哎,我說咱們就這樣光是一個勁兒地悶頭吃東西,那多沒意思呀?不如玩擊鼓傳花的遊戲,誰拿到花就表演個節目,助助興嘛!”
他的提議贏得了眾人的一致讚同,胤禟便讓個小太監去一旁擊鼓,鼓聲停下來時,花湊巧傳到八公主的手裏,她笑著站起身來,落落大方地說:“那我就給大家唱首詞兒吧!”
她走到一旁早已架好的“九霄環佩”琴旁,撥弄著琴弦朗聲唱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她一曲唱罷,博得眾人一致的掌聲和喝彩,胤祺笑著讚道:“嗬嗬,咱八妹妹可是越來越有才情了呢,居然會唱出如此婉轉動聽的詞來!哎,八妹妹,您可知道這首詞是何人所寫麼?”
“我當然知道啊!這是宋代一位極有才情的才女易安居士李清照寫的!”八公主流利地答道。
“那這詞牌兒名是什麼呀?”
“《一剪梅》。”
“喲喝,行啊!”胤礻我衝著她豎了豎大拇指,“我說八妹妹,您這位宮中第二才女可真不是吹的呢,還真是有學問呢!”
“嗯,我看哪,確實是比你那個《一嬌/媚》強!”胤禟涼涼地挪揄道。
“什麼《一嬌/媚》?”胤祺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