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007(1 / 1)

“行啦,既然你今兒把她領到哀家這兒來,哀家自有主張!你想教訓她,先等哀家問完話,把這樁醜/事兒一五一十地都給弄明白了,你領她回你的儲秀宮後,到時候隨你怎麼管教,哀家決不攔你!”皇太後淡淡地說。

“皇額娘教訓的是!”榮妃聽皇太後言語中暗含責備之意,臉上頓時一陣尷尬,訥訥地坐回椅子上,連聲歎息著,“唉,丟人哪,真丟人哪!”說著就拿帕子捂著臉,低低地哭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上去好象哭得很傷心,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哭還是假哭,反正這該做的戲我想她應該是都給做足了!

惠妃鄙棄地乜斜了青玥格格一眼,撇撇紅豔豔的朱唇,輕啐一口,低低地罵了句:“破/鞋!”

宜妃則悠哉地端起茶碗喝著,亮晶晶的丹鳳眼卻是直朝惠妃瞟,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儼然擺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德妃依然露出她那高貴和藹的微笑,柔聲勸道:“好啦,榮姐姐,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您就別再氣惱了,小心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隻是……我怎麼看,她的勸慰都不像是出自真心,而是暗含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皇太後此時的神情更為不悅,皺著眉問道:“青玥,你是失/身於何人?”

“皇太後,請您別再問了!”青玥格格捂著臉哭了起來,“嗚——是青玥年輕,不懂事兒,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

皇太後沉默了一會兒,問胤禔:“大哥兒,你跟青玥好了有多少時日了?”

“回皇祖母的話,孫兒跟她已好了已有兩個月了!”胤禔略想了想,答道。

“那你還說這孩子不是你的?”榮妃忽然停止哭泣,抬起頭憤憤地說,“玥兒現在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你還說這孩子不是你的?”隻見她眼睛微紅,眼眶中卻是幹幹的,沒有一滴眼淚。

“榮妃娘娘,今兒可不是我不肯認帳!才剛我是不就說了麼?青玥她跟我好的時候,早就不是女兒身了呀!若是她將她的清/白身子給了我,我今兒自然是不會有二話!可是她跟我好的時候早就不是黃/花閨女了,我怎麼知道她跟我好的時候,私底下就沒再跟別的人好啊?再說了,這宮裏頭誰不知道她喜歡九弟呀,咱九弟是什麼人兒您還不知道呀?他對女人那可向來就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的!沒準兒她就是把她的清/白身子給了他呢?所以我才說,我也不敢確定這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胤禔理直氣壯地說,“沒準兒這孩子是九弟的呢?這事兒也難說啊!”

“就是嘛!”惠妃站起來力挺自己的寶貝兒子,她揚著頭,一雙明亮美麗的眼睛忿忿地瞪著宜妃,意有所指地說,“今兒這事兒可不是咱禔兒不肯認帳,雖然算算這日子是對得上號,可是,這青玥既是跟咱禔兒好之前就不是女兒身了,那她這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咱禔兒的,那可就難說得很了!咱們總不能隨便胡亂地認下這筆糊塗帳吧?難不成,哦,讓別人在她肚子裏留了種,卻不負責任地在外頭繼續風/流快/活,反倒讓咱們娘倆平白無故地當這個冤/大頭,替別人背上這口黑/鍋不說,還得白白地替別人養個來曆不明的野/種,這算什麼呀?”

“哎,我說惠姐姐,你一個勁兒地衝著我說這些指/桑罵/槐的話兒,算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別人在她肚子裏留了種,卻不負責任地在外頭繼續風/流快/活,你們娘倆平白無故地當這個冤/大頭,替別人背上這口黑/鍋,白白地替別人養個來曆不明的野/種,我說你這‘別人’是在說誰哪?”宜妃將茶碗朝案幾上一擱,站起身來,毫不客氣地回敬她。

“哼,我在說誰,你心裏頭不是應該最清楚的麼?”惠妃冷笑著說,“這宮裏頭誰不知道青玥喜歡你那個寶貝兒子,想給你做兒媳婦兒呀?至於你那個寶貝兒子是什麼樣兒的人,咱就不在這裏明說了!反正呀,咱們今兒可不能隨便認下這筆糊塗帳,像個傻子似的當這個冤/大頭!”

“哎,我說你這話兒是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是說這孩子是咱阿九的麼?”宜妃譏誚地輕哼一聲,說,“我說惠姐姐呀!人哪,這飯可以隨便亂吃,不過呢,這話兒卻是不能隨便亂講的!你憑什麼說青玥是把她的清/白身子給了咱阿九啊,你可是親眼瞧見了麼,嗯?”

哎呀呀,這出戲可是越來越精彩了啊,瞧瞧這幾位素日裏端莊高貴的娘娘們扯破了臉皮,互相唇槍舌劍地爭吵著,簡直就跟那街頭菜場裏的潑/婦們罵街沒什麼兩樣,真是比那些個辯論大賽還要緊張激/烈、精彩百倍呢!嗯,吵的好,吵得好啊,別停下來,繼續,繼續啊!

我在一旁幸災樂禍、有滋有味地看著,看得越來越起勁,就差沒拿把椅子坐下來,再弄些瓜子茶水什麼的,邊嗑瓜子喝著茶,邊悠閑自得地欣賞著這出難得一見的宮妃版《金枝欲孽》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