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4—017(1 / 1)

阿滿細打量著我,歡喜地笑著道:“格格,您跟九爺成親後,奴/才見您氣色和精神頭兒都挺好的,嘿嘿,倒是越來越更漂亮了呢!九爺他……待您可好?”

“好!”我抿嘴微微一笑,語帶讚賞地對他道,“這回,總算是沒魯莽行事!”想起那次他擅自行刺朝廷官員的事情,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唉,那時候我知道你故意行凶刺傷了人,可把我給急死了!”

“格格,這件事兒原本奴/才是想一直瞞著您的,既然現在這事兒已過了風頭且也已了結,奴/才今兒就跟您實說了吧!”阿滿略躊躇了一下,神情凝肅地對我道,“格格,奴/才那會子故意刺傷巴侖虎那狗/雜/種,並不是因為他對老爺出言不敬,而是……老爺就是被他給害死的!”

“什麼?”我頓時驚跳起來,緊盯著他,問,“你的意思是說,阿瑪他並非是遭遇突襲而不幸陣亡,是遭人謀害?而謀害他的人,就是你故意刺傷的那個巴侖虎!”

“並不完全是這樣!”

“怎麼說?”

“格格,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阿滿謹慎地朝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咱們另找個地兒說話兒罷!”

“你跟我來!”我將他領到自己的書房,吩咐紅袖守在門外,然後問道,“你趕緊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格格,是這麼回事兒!奴/才曾聽老爺提起過,太子爺私底下一直在擴大他在朝中的勢力,即使是在烏蘭布通這麼遙遠的地兒,也有不少他的門人,而巴侖虎則是他的心腹。太子爺早就授意他暗中來拉攏老爺好幾回,想讓老爺也成為太子爺的門人替他效力!咱家老爺說他是食君之祿,自是得為君分憂,就委婉地拒絕了。他駁了太子爺的麵子,自是惹惱了太子爺,他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見咱家老爺就是不肯答應,就此懷恨在心,讓巴侖虎找個機會罷了老爺的官職,另換個太子爺的門人來頂這個職位!可他沒料著的是,咱老爺素來為人處事極小心謹慎,且待人又極好,在烏蘭布通那兒的人緣可好著呢!巴侖虎始終沒能找著他的把柄,可巧這日爺外出巡查的時候,遇上準噶爾突襲,將他們給團團圍住,這個狠心的狗/賊就借著這個機會,竟故意不讓守城門的士兵們打開城門,爺和那些兄弟們雖英勇殺敵,可卻是寡不敵眾啊!等奴/才在城裏獲知這個消息,拚著命闖出城去救老爺的時候,已是……嗚——遲了……”

阿滿紅著眼,哽咽著繼續說:“老爺帶著的那幫子兄弟們已全都被活活打死了,無一生還哪!他自個兒也渾身是傷,奄奄一息地給抬了回來,胸口上深深地插了好幾支羽箭!老爺知道自個兒不行了,從懷裏摸出一把匕首,叫了一聲格格的名兒,奴/才眼睜睜地看著他什麼話兒都來不及交代……嗚——就這麼去了!”

“格格啊,老爺他死得可真是冤哪!您沒瞧見,他雖然已經沒氣兒了,可那倆眼珠子還是瞪得老大,奴/才怎麼也合不上他的眼,他……他也知道自個兒是冤死的,所以才死不瞑目呀!”阿滿說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我也是哭成了淚人。

阿滿拿手背胡亂地抹去眼淚,說:“奴/才受了老爺天大的恩德,自是得想法子替咱家老爺報仇!所以,奴/才就對著老爺的屍身指天發誓,定要親自手刃巴侖虎替老爺報這個血海深仇!雖然,太子爺才是謀害老爺的元凶,可奴/才實在是沒這個能耐動他,就隻有想法子殺了巴侖虎這狗/娘/養的雜/碎,以祭慰老爺的在天之靈!可不曾料想,奴/才偏一時失了手,沒能一刀結果這狗/賊,非但沒能替老爺報成仇,反倒讓自個兒鋃鐺入獄,身陷囹圄!”他說到這裏,不由恨得直咬牙。

“好在五爺、八爺和九爺他們都是極熱心的人兒,在刑部替奴/才將所有的關節都打通好了,特意吩咐牢頭給奴/才獨自安排一間幹淨些的牢房,不許他們嚴刑逼供,甚至就連每日的牢飯都比別的犯人好些,還不時地差人來探望奴/才!所以,奴/才雖被關進刑部大牢卻是並沒受著什麼苦!尤其是九爺,他可真是條漢子呢!”阿滿說到這裏,豎起大拇指,以崇敬的口吻滿是讚賞地道,“他不僅時常親自來探視奴/才的情形,還細細地問了許多有關老爺的事情,他跟奴/才親口應允說,他定不會放過太子爺,一定會想法子替咱家老爺報這個仇的!後來,他果真沒有食言,奴/才雖不知道他究竟是使了什麼手段,橫豎沒過多久,那巴侖虎就犯了事兒,自兒被砍了腦袋不說,他的家人也全都被流放去了寧古塔,在那兒終身做苦役呢!”

我聽得目瞪口呆,傻愣了半天的神後,吃力地說:“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