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也要打得過才行啊!申十夜心裏再次淚流滿麵,麵上卻說,“我是打女人的人麼?”
他囂張的仰頭,“這刺繡,是我從她手裏換來的,她被趕出皇宮,沒地方住,恰好我那有套宅子,所以就跟她做了個交易。”
他的話讓蘇妙蘭十分可惜,但一想到昔日的朝陽公主如今卻要寄人籬下,心裏還是舒坦了很多。
“沒有就好……”她好似鬆了口氣,一雙美目眨呀眨,突然露出同情的表情來。
“公主真是太慘了,就這樣被趕了出來,而且也不曾聽聞她有什麼朋友,一個人該多寂寞啊……”
宮以沫會寂寞麼?不知為何,申十夜突然想起對方聽到他要收留她時,轉身那略含孤寂的笑意。
蘇妙蘭沒有發現申十夜的異常,聲音柔柔的說,“申哥哥,您看這樣好不好?過幾日我準備在別莊開個茶會,我們邀請她一起來怎麼樣?讓她多結識下京裏的女眷,興許能找到幾個朋友呢?”
話雖如此,心裏卻在冷笑。
當今聖上金口玉言摘了她的封號地位,便斷然沒有讓她複起的時候。京城那些貴女,躲著她還來不及,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交好?嗬嗬……
但申十夜並不會想這麼多,他出於好心,覺得宮以沫這個醜女人是應該多交一些女性朋友,女人嘛,柔弱點才好!她比一個男人還彪悍算什麼事?
聽了蘇妙蘭的建議,他連連點頭,“行,這事包在我身上!”
蘇妙蘭怕不穩妥,又道,“萬一如今公主正傷心,不肯來怎麼辦?”
申十夜揮了揮手,“放心吧!你一片好心,她不會辜負的,再說,小爺是誰?綁也給你綁來!”渾然忘了,之前是誰將他搓圓捏扁也反抗不得。
蘇妙蘭這才鬆了口氣,嗔道,“審哥哥真會說笑。”
此刻,太子東宮。
“怎麼樣?可有消息?”
來人一進來,便被宮澈一把拉住,此時他神情焦灼,形容憔悴,哪裏有半點平日的沉和溫柔。
那宮人被捉住,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隻得哭喪著臉道。
“並沒消息,公主殿下沒有投奔任何人,也不知是不是去了她名下的鋪子裏……”
“不會的……”宮澈十分清楚,對宮抉來說,宮以沫就是一切,而宮以沫也是百般為他著想。
這一次宮以沫好不容易將宮抉送到了他外家手裏,又給了他一個那麼好的機會立功,怕他分心,這件事她一定會想法設法瞞住宮抉。而她手下無人,用的肯定是宮抉外家的人,之前也有消息說宮以沫出宮前給鎮西王傳了信。
為了不讓宮抉知道擔心,所以她現在孤身一人的情況最可能。
這個認知讓宮澈心裏十分酸澀……不過沒關係,再過些日子便是祭天之日,父皇必然會解了他的禁足,到時候,他再親自去找她!
而這邊,聽著申十夜的話,宮以沫一陣沉默。
申十夜大氣都不敢喘,之前在蘇妹妹那誇下海口,後知後覺的才想起宮以沫不是一般女子,那是分分鍾能製服他,比男人還彪悍的女孩,但是話都說出去了,要是做不到他怎麼跟人交代?
所以此時十分乖巧的給宮以沫添水倒茶,天知道這是他父王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宮以沫暗自好笑,她可以想象得出,若是她真去了,等待她的該是多少麻煩,以蘇妙蘭睚眥必報的性格,她先前無意搶了她的繡品,就足以被她憎恨了,所以她何必去自找苦吃,嫌日子太好過麼?
這時,申十夜搖了搖茶壺,發現沒水了,不由大怒,“來人啊!你們是死的麼?茶壺裏居然會斷水?”
可他叫囂了一陣卻沒人理他,宮以沫抬頭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別喊了,原本看守的傭人我讓他回去休息了,這裏就我一個人,水要自己燒,怎麼,要我再去給你燒點水麼?”
申十夜立刻老實了,看了看她滿滿的茶杯,幹幹的說,“沒事,也不是太渴。”
宮以沫一笑,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與有些人裝模作樣不同,她的柔和淡然是已經刻在骨子裏的,所以才會讓身邊的人都想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