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一得到自由,便慌忙走過去收拾地板上的玻璃渣,卻不小心被紮到了手指頭,“哎呦!”

一聲下意識的驚呼,桑夏抬頭看了一眼門口的男人。

喻冰魄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煩躁的將肩上搭著的外套猛地拎在手裏,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便走。

桑夏一邊將受傷的手指頭放在嘴巴裏允吸著,一邊聽著男人下樓的腳步,繼而,院子裏傳來車子開走的聲音。

“呼”的一下,桑夏心裏憋著的一口氣才算是出來了。

站起身,站在窗前,看著飛速離去的車子身後的那股青煙,桑夏好半天才算是恢複過來。

那個男人的眼神,怎麼那麼讓人看不懂?有惱怒有憤恨有冰冷有疏離,但是,卻還有一閃而過的她看不懂的複雜。

他深邃的眼眸讓她沒來由的緊張,她留在這裏究竟是對還是錯?不過,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必須呆在這裏知道十個月以後。

隻是,從未有過的心慌的感覺卻再一次襲上心頭,這個男人是誰?看起來無情的男人為什麼那麼看重一件毫不起眼的東西?

桑夏看著地板上的狼藉,心裏一萬個問題,卻沒人能回答。

有時間的話,她要好好逛逛精品店,看看有沒有一模一樣的玻璃球,她會買來還給他的,不管多少錢。

此時,有美麗性感的女人扭著水蛇腰一搖一擺的走進來,儀態萬千,妖嬈魅惑,看向角落裏男人的眼神,像是帶著電似的,魅惑人心。

男人目光冷淡的瞟了一眼走過來的美麗女人,眼裏除了厭惡就是厭惡,瞬間,他手裏的酒杯不耐煩的放下來,眼角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輕蔑。

“都走吧,喻少心情不好。”謝品言衝著美女點點頭,美女像是不甘心,又扭扭捏捏的不肯走,謝品言使了個眼色,女人才心有不甘的悻悻的離開了。

“喻少,什麼事這麼心煩?”謝品言作為喻冰魄從小長到大的發小,對他可是了如指掌。

今天鐵定是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了,要不然,以他沉穩霸氣的作風,是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情緒泄露在他人麵前的,而小事情,他更是從來都不放在眼裏的。

“……”麵對好友的詢問,喻冰魄沒有回答。隻是又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又是一仰而進。

“喂,你不會是又失戀了吧!?”謝品言打趣道,“記得你上次酗酒是因為寧曉彤離開的那個晚上,你今天倒是說說,又是哪個女人離開你了?”

“能不能閉上你的那張臭嘴!”喻冰魄使勁的瞪視了他一眼,又倒了一杯酒,謝品言這個家夥,哪裏都好,就是一張嘴不帶把門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讓人討厭。

“喂,我說喻大少,還真讓我說對啦!”謝品言才不害怕這個男人的凜冽眼神,依舊笑眯眯的看著他,“和我說說,世界上除了寧曉彤敢拋棄你,還有誰舍得拋棄你這個鑽石王老五!?”

“拋棄你個頭啊!”一劑冷眼掃過,喻冰魄喝酒像是喝水似的,再也不看好友一眼,說句話功夫,半瓶紅酒又到了肚子裏了。

“喂,喻少,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喝醉了,你姐怪罪下來,可別說是和我在一起的啊!”謝品言警告他。

“嗬嗬嗬,謝……品言!”喻冰魄鐵定是喝大發了,聽他說話,舌頭都不打彎了,他指著謝品言,忽然笑了笑,“你可真是個孬種哎,追我姐……追了那麼多年……還沒追上,還好意思在這裏說我……呃!”

喻冰魄打了個咯,手指著謝品言,將酒瓶裏最後一滴酒也喝幹了,才罷休。

這個話題似乎很傷人,謝品言忽然噤聲了,可是,能怪他嗎?喻冰冰那個女人能是說追就能追上的嗎?那個男人婆一樣的女人……可是,他偏偏就是沒誌氣的喜歡她,這麼一喜歡就是十幾年,可是,那個女人偏偏不買帳……

“說的是你,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謝品言有些尷尬,每次喻冰魄用這件事堵他,他都無話可說。想他也算是堂堂公司的少總,居然也會死心眼的喜歡上一個女人不放手。

對他來說,什麼女人找不到,偏偏就是看上她了。

這個男人不也是嗎?那個寧曉彤有什麼好的,值得他用情這麼專一,這麼多年不近女色,更被外界瘋傳他是個GAY。

“以後,不要……在我跟前提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喻冰魄說完,沒好氣的站起身就往外走。

那個女人將他傷得體無完膚,他為什麼還要想著她,他恨她還來不及呢。

咬牙切齒般的,他使勁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喻少!”看著瞬間翻臉的男人,謝品言緊跟著走了出去。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也就隻有他能受得了他的臭脾氣。

不過,當初,在寧曉彤麵前,他可是溫柔似水的很呢。他心裏其實是為寧曉彤可惜的,他想,以後寧曉彤再找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向喻冰魄那麼愛她了,他愛她,真的是可以拿命來愛的。

害怕他酒醉不安全,謝品言將他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