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牆壁上的古老鍾擺‘鐺鐺鐺’的響了三下,北冥燁一直握著黎洛薇的手,沒有鬆開過。
那一瞬間,他腦子裏回憶起很多畫麵。
他們第一次相遇的畫麵,第一次牽手的畫麵,第一次接吻的畫麵,第一次完完全全將自己交給彼此的畫麵。
他喜歡載著她去看大海,靠在一起吹海風,聽著潮漲潮落。
那年冬天,晚上突然下起好大的雪,那是那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他用厚厚的大衣將嬌小的她裹在自己懷裏,他們幸福的坐在雪地裏,天空飄著雪白的冰晶,雖然冷得瑟瑟發抖,卻笑著說終於可以一起白頭......
這些美好的畫麵就像是一部回味餘長的老電影,隻是這些年,北冥燁強硬的將它們鎖在一個黑暗的角落,從來不允許自己開啟!
如今突然回憶起來,就像是決堤的洪水,嘩啦啦的怎麼也收不回去。
“她怎麼樣?”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沉冷,聽不出情緒。
“隻是因為脫水而身體虛脫,輸完這瓶氨基酸就沒事了,放心吧,先生。”
陳醫生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做了北冥燁這麼多久的私人醫生,他好像還從來沒看到男人這麼著急過。
看來床上躺著的小女傭絕非隻是小小的女傭那麼簡單啊,今後可得小心對待才是!
一瓶營養液輸完,黎洛薇的氣色果然好多了,不像先前那麼麵如白紙。
北冥燁稍稍放心,轉身命令道:“叫廚房做點東西!”
他鬆開女人的手,從床沿上站起來,有些煩躁的脫下西裝外套,順手搭在昂貴的歐式沙發上,露出裏麵純黑色的襯衣。
蒼勁挺拔的男人在臥室裏來回踱步,薄唇叼著一隻茄,剛點燃,又想起床上那該死的女人對煙味過敏,隨即皺著眉撚滅。
黎洛薇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眼珠子動了動,發出一絲難受的呻,吟。
“你醒了?”
北冥燁幾乎是第一時間轉過身去,明明擔心得要死,卻故意擺出一張臭臉。
“醒了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床上躺著一具屍體!”
嘴真毒啊,他怎麼不去死!
黎洛薇白了一眼北冥燁,看了看四周,氣若遊絲道:“這是......你臥室?”
不用問也知道,這種奢華如皇宮的歐式裝潢一看就是這男人的品味。
“不然呢?狗窩?茅房?”
他半戲謔半認真的反問,一貫的毒舌。
那張俊冷的臉永遠帶著賤賤的如冰山一樣的冷漠,看著好想讓人一拳打過去,不過又沒那個膽。
黎洛薇雖然補充了一些能量,但依然很虛弱,她現在壓根沒功夫跟北冥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