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子看著昔日光鮮亮麗,養尊處優的少奶奶成了這副邋遢頹廢的模樣,不免心生感歎。
這樣的遭遇,別墅上下的人,誰不會感歎呢?
大家都知道,少奶奶犯了不可饒恕的罪,惹惱了少爺。
於是,誰也不敢幫許纖柔說一句好話,誰也不敢私下對許纖柔擺出好一點的臉色,否則一定會跟著遭殃,就連夫人也得適當和少奶奶保持距離,避免少爺不開心。
大家還聽說,少爺這陣子是鐵了心要找到黎洛薇,那個從前被別墅上下所有傭人都欺負過的下等女傭!
說是要好好補償她,搞不好她就是將來北冥家新的少奶奶。
每個人都在心裏暗自祈禱,千萬不要讓少爺找到那個女人,因為每個人的心裏都有鬼,都曾對那個女人做過很過分的事,害怕黎洛薇會報複......
"有的吃就吃吧,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少奶奶呢,擺什麼譜!"
老媽子見許纖柔不說話,也不吃東西,便沒了耐心,數落了幾句,就離開了。
真是牆倒眾人推,區區一個老媽子,都能隨便在她頭上拉屎撒尿了。
許纖柔麵如死灰,剛一轉身,眼前瞬間發黑,整個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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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別墅,坐落於山腰間,在涼涼薄霧的環繞下,半隱半現,恢宏的氣勢猶如古代歐洲的城堡,令尋常百姓望而卻步。
一整個晚上的熱鬧宴會,到現在才算是真正頹去了熱度。
幾個值班的守衛昏昏欲睡,打雜的女工跪在客廳地板上,仔仔細細的清洗著本就已經很光潔的大理石地板,整理著四處灑落的酒漬,殘羹冷飯,各種彩帶等。
位於二樓的豪華臥室,北冥燁同無數個夜晚一樣,一直醒著無法入睡,眼睜睜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從滿天繁星,到旭日東升。
那種感覺真是痛苦,好像在受刑一樣,靜靜的沒有聲音,也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自從黎洛薇離開,失眠就一直糾纏著這個男人。
他想過很多種方法強迫自己入睡,無論是運動還是吃安眠藥,或是聽催眠音樂,全部一點效果也沒有。
因為他的思維太清晰了,他的意誌太堅定了,想念一個人的感覺太強烈了,怎麼可能讓安穩讓自己進入睡眠呢?
每天圍繞在自己腦海裏的,反反複複都隻有一個問題,洛,你到底去了哪裏?
反反複複的問,反反複複的想,如螞蟻啃噬自己的骨髓,如烈日灼燒自己的皮膚,如果這個女人再不出現,恐怕瘋掉的不是許纖柔,而是他北冥燁了......
實在是被失眠折磨得快要崩潰的時候,北冥燁嗖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默默來到嬰兒房。
他輕手輕腳的推開嬰兒房的門,嚇了陪護的奶媽一跳。
"少,少爺,您這麼早就起來了?"
"噓!"
北冥燁瞪了奶媽一眼,躡手躡腳的來到嬰兒床跟前。
小家夥躺在柔軟的小床上,睡得很香,兩個拳頭攥得緊緊的,嘴裏發出呼呼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