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啞巴拿著羅盤,小心翼翼的往正堂裏走,蛇爺在身後觀察著風吹草動。壽啞巴來過幾次,可是對葉家大宅並不是很熟悉。
依稀還記得葉梁粟都是在正廳接待客人,從來不在書房會客,所以他的書房門永遠都是上鎖的。
一進正廳,迎麵會有一麵大鏡子,而壽啞巴一進門卻嚇了一跳,因為他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破碎的樣子。仔細一看,原來是鏡子已經碎了,隻不過沒有散落。
鏡麵上布滿裂紋,顯然是被什麼砸碎的,或者是被什麼巨大的聲波震碎的。可是廳堂裏的其他陳設完好無損,也沒有挪動過的痕跡。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打鬥。
奇怪了,人都哪裏去了?葉梁粟家老老少少十幾口人,加上私人的園丁、清潔工等足有二三十個人。
怎麼全都不見了?莫非搬家了?不應該啊,葉梁粟這麼大的家業,豈能說搬就搬的。壽啞巴感覺在屋子裏有一股莫名的壓抑感,退到院子裏。
記得剛到龜背山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可是此刻,站在院子裏陽麵望天確實烏雲滾滾,看不見一絲天日。
再次踏著落葉,往後院走。覺得腳下方磚有些鬆動,仔細撥開落葉看,可以看見方磚也都裂了,很少有幾塊還是完整的,幾乎每一塊上都或多或少有裂紋。
這到底是什麼強大的力量,壽啞巴越想越不對勁,往後院走的路上不住的盯著風水羅盤的動向,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來到後院,後院是兩進的院子,轉圈都是房間,葉梁粟有個單獨的房子,臥室和書房是連著的,雖然兩個人關係不錯,可是壽啞巴也從來沒有進過葉梁粟的書房,他也知道裏麵有什麼,大家心裏都明白。
中間的空場,所有的房間都關著門,唯獨其中左邊第一間的房門是開著的。莫非這裏還有人,壽啞巴手裏的羅盤站在原地測了很久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於是沒多想跨步走了進去,可是進去之後一抬頭,壽啞巴就大吃一驚,因為他看見偌大的房間,整整齊齊的,唯獨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具屍體。
壽啞巴什麼場麵沒見過,隻是讓他吃驚的是,這具屍體他認識。那正是葉梁粟唯一的兒子,葉辰羽。
整個身體懸在半空中,一根繩子吊著脖子,繩子已經勒近肉裏去了。
驚詫之餘,壽啞巴發現葉辰羽的屍體似乎有異樣,雖然說已經開始腐爛,皮肉裏布滿屍蟲,可是依稀可以看到脖子上有一點輕微的跳動,也隻有像壽啞巴這種內行才會在這個時候依然保持冷靜的判斷。
這也說明,葉辰羽死後並不是直接被掛在這裏的,而是已經被走屍匠畫符煉屍,下過咒語的,屍體帶著一定的怨氣。
如果這時候,走屍匠就在附近的話,一聲令下,走屍就會手撕了他麵前能看見的活物。而且從屍體腐爛的程度來看,有一陣子了。
葉梁粟家出大事了,壽啞巴掏出自製符咒在屍體麵前晃了晃,如果貼在屍體額頭上,就可以把他從牆上放下了,這樣一直掛著,作為昔日故友有些於心不忍了。
可是正在他打算靠近去貼的時候,壽啞巴感覺不對,一股很濃的怨氣從身後襲來。還沒等他回頭,麵前的葉辰羽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暴跳著掙斷了繩子從牆上跳下來,震落自己身上的皮肉和屍蟲,樣子真是讓人胃裏不舒服。
可是顧前顧不得後,身後怨氣深重肯定有走屍逼近,而且能感受到明顯怨氣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走屍。
“大哥小心身後!”蛇爺大吼一聲,然後拚命把門關上。壽啞巴就知道事情不好,蛇爺為什麼突然關門,而且即使這樣還是晚了,已經有走屍進來了。
現在麵臨前後夾擊,而且麵對的是葉辰羽,身後這個穿著一身紅衣服,頭發披散著隻剩下一半的腦袋,嘴角咧著,整個頭都快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