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隻有門診和住院部人來人往的,這棟樓基本已經沒人了。隻不過大門還開著,想見到苒苒,這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上次來過一回,被拒之門外。這次輕車熟路,直接坐上電梯按了頂樓的按鈕,一出電梯就看見玻璃門那邊深遠的走廊。
兩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人朝我這邊走來,一開始我以為真的是醫生。可是看臉似乎有些眼熟,我連忙背過身假裝打電話。
這兩個人坐電梯下去了,我嚇了一身冷汗。因為這兩個人我見過,記得在紫頂寺山後,梁梁和苗傑密謀交易,被林勝健攪和了。
那天林勝健帶來的幾個打手裏麵,就有剛剛穿白大褂的其中一個。這孫子膽子太大了,連醫生都敢冒充,莫非林勝健在這裏付了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
想到這裏我連忙溜進旁邊的廁所裏,看來不喬裝改扮一下,一進門就會被認出來的。可是怎麼改扮呢,我並沒有什麼準備啊!
我仔細的翻了翻口袋,能用來偽裝形象的東西壓根兒就沒有。最後隻能捧點水把頭發弄亂,拿個創可帖貼在鼻梁子上,又就著廁所裏的蚊香在嘴邊畫了一下,冒充絡腮胡子茬。
紙簍裏怎麼還有個眼睛啊?誰扔的,還是個平鏡,正好歸我了,我捏著鼻子從紙簍裏拿出來,在水龍頭上洗了洗,架在臉上。
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尼瑪化妝技術給五毛錢都給多了。管不了那麼多了,隻是試一下而已吧,我大搖大擺的穿過玻璃門。
感情這裏麵還挺大的,辦公室實驗室就一大堆,看來能找到苒苒在哪個房間已經是需要時間的了。
可是正在這時候,身後有人問:“你是誰?”
我沒敢回頭,畢竟五毛特效見不得人,隻是小聲的說:“我是勝哥派來的。”
身後那個人一步一步走過來,我能聽見腳步聲已經在我身後了,他說:“勝哥?那你的證件呢?”
尼瑪沒人告訴我林勝健的手下在這裏還要證件,正在我一猶豫的功夫,後麵這家夥一隻手已經搭在我肩膀上了,而且力道很重。
我猛然回頭,四目相對,我們倆都愣了。他愣了估計是被我的神奇妝容震住了,我愣了是因為我認出他來了,他就是曾經半夜裏冒充假警察捉我和郝哲的其中一個。
我知道這家夥散打很厲害,不白給。如果是往日裏的我,估計隻能束手就擒了,但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他一愣神兒的功夫,我被他抓著肩膀,我左手一番壓住他的胳膊,右手一記勾拳打在他肚子上,他當即被打倒在地。
可這時候整條走廊亮起了紅燈,同時警報聲也響起來了。
頃刻間從玻璃門湧進來七八個魁梧大漢,雖然都穿著白大褂,但是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林勝健的手下。
要說我把他們全打趴下,也不是沒可能,可是隨之而來的麻煩是我承受不起的。畢竟我是偷偷跑來的,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我見幾個人來勢迅猛,我隻能往返方向跑,走廊盡頭是一扇窗戶。
我探頭出去,這裏是十一樓,高的讓我看下去就發暈,沒辦法隻能搏一搏了。我對著身後追過來的幾個人擺擺手,然後縱身跳了出去。
估計幾個家夥也沒想到我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紛紛跑到窗口往下看,以為我摔死了,可能是天太黑看不見地麵。
這畢竟是醫院裏,這些人也不能太明目張膽。並沒有追下樓,這裏摔死人,自有人會報警,他們做好自己工作就好了。
我真的跳樓了嗎?怎麼可能,我隻是看見離窗口三米多遠有一根方管。估計是排風口一類的,很寬,而且一直通道樓下。
他們之所以不會想到我躲在風管後麵,那是因為窗口到風管之間足有三米多,平地也不會有人敢跳過去,何況是十一樓,何況還是夜裏。
但他們不知道,我可以。
我確認沒了動靜,就沿著風管一點一點艱難的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