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說到這裏,我想不單是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想在場的幾個人全都明白了。迷霧中從山下上來的這個人,是一具會走的屍體。
同事以為有人來了,想上前打招呼問他知不知道出山的路。可是就在同事走近那個人的一刻,才看清那張已經腐爛不堪的臉。
本來就驚魂未定的同事這下嚇得不輕,“啊!”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屍體顯然動作更快,別看他走路的時候看上去動作僵硬。
但是一旦發起攻擊,快準狠!同事的脖子一把就被掐住了,巨大的力量讓他無法掙脫,奮力的踢打僵屍也無濟於事。
老謝就在旁邊當然不能看著不管,可是他拔出手槍卻遲遲不敢開火,因為同事和僵屍扭打在一起,一不小心會傷到自己人。
於是他撿起旁邊的粗樹枝就給了屍體一棍子,可是屍體不但沒怎麼樣,反而調轉方向奔老謝來了。就在這個空檔,老謝對著屍體連開機槍。
因為距離比較近,屍體都被打穿了也不見倒下。老謝剛剛被怪物咬了腿,行動不方便,身體本能的往後躲,卻一腳踩空仰麵摔倒。
就在老謝心裏隱隱覺得不好,今天要交代。在這一刻,又是同事跳出來,一隻手狠狠的抱住屍體,另一隻手拿著槍,頂著屍體的頭連開好幾槍。
屍體的頭都被打飛了一半,可是隻剩下半個頭的屍體依然瘋狂。露著白骨的手對著同事的胸口猛戳,眼看著同事的招架不住了,胸口都戳爛了,鮮血噴湧而出。
正在這時候,山坡上麵又閃出一個身影,看這個身影動作輕盈,而且身材也很高大,總不能又來個屍體吧。
老謝連忙呼救,這個人顯然就是奔著這裏來的,跳到進前二話不說一張黃紙符咒貼在屍體的後心,屍體晃悠了幾下一頭栽倒。
老謝撿起旁邊的粗樹枝對著屍體猛砸,把骨頭都砸碎了還不解恨。再看看胸口血流如注的同事,此刻已經沒了氣息。
要不是為了救自己,同事也不會死於非命。老謝深深的自責,幻想著同事還有救,這時候他才想起剛剛就自己的那個身影。
抬頭一看,那個人已經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上了,看樣子是在看著自己。由於迷霧太濃,看不清那個人樣子,隻是記得他穿了一件雨衣。
當時老謝還有點納悶,天不下雨,穿雨衣幹嘛。
可是剛剛想到這裏,天上就毫無征兆的下起了大雨。瓢潑一樣的大雨,山體在雨水衝刷下一股股的紅色的雨水往下流,看起來就像血水一樣。
老謝老早就聽說,因為鐵礦才會這樣的,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決定在這裏強行開礦。但是今天他親眼看見才覺得事情蹊蹺。
雖然鐵礦石被水衝刷下也是紅的,但是那個紅怎麼能和眼前的血水一樣的顏色相同呢?
聽到這裏,唐鵬也來了精神,剛剛還委在牆角捂著肚子哼哼唧唧,這下子跳過來,也圍坐在火塘邊說:“康鬆鬆上次回來和我說,上次他們去西坡,就是問雨衣男問的路,最後轉不出來,還被大雨困住,要不是雨衣男引路,他們說不定……”
說到這裏,老謝橫了唐鵬一眼,唐鵬不敢說話了,繼續靜靜的聽著。
老謝說,當時他背著同事的屍體,艱難的走著,腿就像斷了一樣的疼。再加上瓢潑大雨,真的是舉步維艱。可是雨衣男雨衣男就像在特意等他一樣。
一直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一直把他引上了大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老謝是撿回了一條命,可是同事卻永遠離開了,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老謝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至於同事的不幸犧牲,外加兩個人都打光了子彈的解釋。
老謝說,那天他們在山裏迷路,在深山裏遇見了野熊,才導致自己受傷,同事為了保護自己不幸犧牲。
但是說到這裏,老謝低下頭沉默了許久。過了一會兒,他也卷了一根很粗的旱煙自己抽了起來。
我問:“那之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縣誌上記載了開工的日期,隨後什麼都沒寫,難道這之後這裏就什麼都沒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