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年並沒有貿然的過去查探,也沒有在小屋休息,而是轉而回了家。可是自從那天起,這座山裏就沒太平過。
經常在夜裏妖風四起,電閃雷鳴。會突然間下起傾盆大雨,轉眼有皓月當空。風大的時候能聽到樹枝斷裂的聲音,院子裏的大黃狗狂叫著。
可是第二天起來,又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樹上一片葉子也沒掉,地麵也是幹的看不出絲毫下過雨的痕跡。
第一天老陳還以為是自己做夢了,當天晚上睡下去又是如此。而且似乎別昨晚上還凶,感覺自己的小房子在風雨中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被卷走一樣。
大黃狗哀嚎著用爪子拚命撓門,陳永年開門把狗放進來,可是就在開門的一刻他看見院子裏一個人影,低著頭,雙手低垂往山坡下走去了。
老陳以為自己眼花了,看這形象,可不像是活人啊,莫非自己活見鬼了。
被大雨淋得渾身濕透的大黃狗一下子撲進房裏,這時候天上一道曆閃照亮了整個天空,這下小院裏的情景讓老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他剛剛看到的那個鬼影,根本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個,形形色色,山坡下麵也有。天上還飄著幾個,嚇得老陳趕緊把門關上用粗木杆頂死。
老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此刻外麵雷電交加,風雨更大了,而且夾雜著鬼哭狼嚎的聲音。
陳永年甚至感覺自己身後的門被外麵的東西拚命撞,當然也許隻是他的心裏作用,就連他身邊的大黃狗都抖成一團了,總之這一夜過的提心吊膽,終於挨到天亮。
如初東方,打開門,外麵依舊是綠樹青山,沒有一絲一毫被狂風暴雨肆虐的痕跡。如果說前天晚上自己或許在做夢,但是昨晚上絕對是自己親眼所見了。
百鬼夜行,全都往山坡下麵聚集,不用問,肯定和那兩個妖僧有關。於是陳永年帶上足夠的幹糧和水,打算再去一次小屋。
不圖別的,就是把桑傑他們趕走,告訴他們:我不管你們搞什麼歪門邪道,別在我家搞,這個小屋也是我家的,出了這片山,你愛怎麼作就怎麼作!
沿著崎嶇山路,陳永年來到自己落腳的小屋。也沒客氣,推門就近,今天這事情本來也不是來商量的,而是請他們走。
可是屋子裏沒人,隻看見一塊大石頭,看樣子就是多吉從山下背上來那塊。不過顯然經過了雕琢,表麵上似乎有圖案。
擺放著各種五顏六色的石子,陳永年沒敢動。隻是仔細的看著石頭雕琢的形態和上麵畫著的各種線條,忽然眼前一亮。
依稀想到了什麼,陡峭的山坡,巨石林立,中間規則的圓形空地。這不是紫雲山西坡的全貌嗎?
這個石頭擺在這裏,就像一個立體的沙盤。可是擺在上麵這些五顏六色的石頭是幹嘛的?
正在他想仔細的研究一下其中奧秘的時候,門開了,多吉從外麵走了進來。本來陳永年一身是理,可是看到多吉的一刻,他反而覺得有點心虛。
然而多吉麵無表情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陳永年無自覺的一步一步往後退。
最後陳永年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幹嘛的,於是哆哆嗦嗦的說:“你們倆!我不管你們是幹什麼的,我現在告訴你,這片山都是我的,這個房子也是我的。你們馬上離開,去哪兒胡鬧我都不管,別在我家亂來。”
多吉聽到這裏,眉毛動了動,可還是沒說話。一步一步向陳永年逼近,老陳已經退的靠牆了,是在沒了退路。
多吉一把揪住老陳的脖領子,就多吉這塊頭,拎陳永年就跟拎起一隻雞差不多。絲毫不費力,陳永年手拋腳蹬掙紮著。
多吉臉上笑著,可是就是不說話,懷疑被曾迦魂魄附體的多吉根本就不會說話。他一把把陳永年按在窗戶上,小屋窗戶對著半山坡,可以看出去好遠。
多吉一隻手掐著陳永年,一隻手摸起一塊彩色的石子,輕輕一丟。石子正好掉在沙盤的石頭上,“叮”石頭之間的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