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也不惱,打量著張言。“委實對不住姑娘,小穆,去給姑娘拿回來東西。”張言這才拍了拍身上的土,理了理衣服。“姑娘,你的釵子摔壞了。”張言再轉頭一看,可不是,好端端地簪子摔成了兩半,真是難搞。“姑娘,我可以幫你把這釵子修複。”男子一拱手,張言挑著眉看著他,一臉的不信任。“不用了,我不占小便宜。”男子微微一笑。“那姑娘過來就重挑一支罷。”張言拿著衣服,對著男子綻開一個巨大的笑臉。“真不用,老子可是純爺們,才不會那麼矯情。”男子直勾勾地盯著張言,嘴角微微揚起,看起來心機似海,又是那樣的俊俏明朗。
許多年以前,我也這樣對一個姑娘這麼放肆的說過。
—。汪直,我不希望你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下,我與你今生無緣,故希望你能放我一條生路。
芊芊,你當真如此無情。
汪直,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嫁給你,嫁給一個對於權利如此看重的男子,既是他是我喜歡的人。
芊芊,你若和他走了,今生今世就不要再出現在我汪直的麵前。
汪直,這句話是該我求你。
你對我,果真沒有情,既是我再怎麼求你,祈求你能留下來,你也絕對不會留下,索性我便放手。這是你摔壞的釵子,你既然要走,就不要留下這些惹人懷念的東西。
多謝你,汪直,希望你會忘了我這個名叫李芊芊的女子。—
“姑娘等下。”張言都快走到另一個攤位的時候,男子忽然衝過來,抓住了張言的手腕,她都沒有反應過來,然後自己就莫名其妙地站在了黑衣男子溫暖巨大的懷抱中,一股刺鼻的薄荷味衝進鼻腔,張言有點不舒服。“怎麼了。”張言此時在黑衣男子巨大的黑色鬥篷中,變得小小的。“不是純爺們麼,怎麼這麼輕盈。”男子玩心大起,便有意捉弄她。“你…沒聽說過身輕如燕,可以輕功極好的麼,你小心啊。”張言狠狠地往黑衣男子的腰上掐了一把,男子吃痛的悶哼了一聲。“放開我。”張言一推,男子也沒有留意,張言就這樣的很順利的鑽了出來。“你這丫頭倒是鬼精靈。”張言縮了縮抱著衣服的肩膀,揉了揉鼻子。“比你機靈,我就滿足了。”張言反駁他。“話說,你要幹嘛。”張言吸了吸鼻子,把衣服護在胸前,男子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丫頭,過來。”男子招呼著張言到小攤前,張言撇了撇嘴,極其不情願的走了過去。“把我定的拿出來。”男子從老板那兒拿出了一個朱紅色的小盒子,張言好奇的往裏麵瞅了瞅,果不其然,真是漂亮。“這是你定的?好漂亮。”張言讚不絕口的,眼神中充斥著喜歡。男子似乎是極有心機的,一下子便看穿了張言的眼神,把朱紅色的盒子往張言那兒推了推。“喏,你喜歡?”男子說,張言抬頭看了看男子,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隻是覺得這釵子熟悉。”張言撓著頭,冥思苦想,終於不負有心人。這好像是那本《宮釵》裏的,那個是漂亮很漂亮的釵子。“晴色水袖瑪瑙玉釵,是不是。”張言很興奮,興奮的都跳了起來。“你是宮裏人。”男子頗有一番深意的說道,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張言一番,張言一聽他這一番,一下子懵了圈。“你…你…怎麼知道的。”張言支支吾吾地,像一隻偷吃魚被抓包了的小貓。“你是什麼官階。宮女?女官?公主?看你的模樣,應該不是公主。”男子靜靜的看著張言一臉的窘迫。“我是女官…正八品。”張言匆匆忙忙的補上一句。“你在哪個司?”男子又問。“喂…你幹嘛,搞的像審問犯人。”張言撅著嘴。“你說就是了。”男子伸手敲了敲張言的腦袋,輕輕的,帶有一絲絲寵溺的氣氛。“我在司儀司。”張言說完舒了一口氣,仿佛解下了心頭的包袱。“喂…你怎麼了。”張言見他久久不說話,便伸出手在他麵前揮了揮,然後。就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