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冉本能的往後縮,眼裏有明顯的兵荒馬亂:“我還受著傷,這裏是醫院...”
這個男人,她雖沒有那個獨享的能力,但也不會大方到與人共享,她的占有欲都很理智,自己能握住的東西,她會握緊,若是沒那個能力握住的東西,她會幹脆不要,對祁尊,她一直是第二種心態。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總感覺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其實有時候就算他身上沒有這股味兒,她都有種聞見了這股味兒的感覺。
本以為他又會發狠的蹂躪她一番,沒想到隻是幫她把被子拉過來蓋上了,神色陰沉難辨,他忽然勾了下唇角,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好好休息。”
逃避,很好。
說完他直起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從頭至尾都讓林沫冉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她還以為自己會有鬆了口氣的感覺,但不是,盯著扔在地上的文件,她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腦袋裏胡亂猜測著那個女人會住在哪間病房呢?
展淩做事一向有分寸,肯定不會給她安排一間跟邢心蕾隻隔了一道牆的病房,應該是隔離的最遠的兩間病房才對。
不由得開始想著住院部的整個格局,跟這間病房離的最遠的病房是哪一間呢?
這個問題想下去,她的情緒頓時激動的不行,蓋著被子都顫抖起來,這種感覺像似冷,但又不是冷,總之心口跳的厲害,很堵很痛。
祁尊出去沒多久,病房門敲響,展淩提著一個粉顏色的食盒進來了,他睨著地上的文件,撇了下眉,柔聲問道:“冉冉,餓了吧,我讓保姆多做了一份晚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謝謝你。”
展大醫生提著這種顏色的食盒,有股很濃重的戀愛酸臭味兒。
他進來的同時,馮姨也忽然來了,手裏同樣提著食盒:“哎呀!真是麻煩展淩了,還想著給少奶奶也做了一份晚餐,安可小姐夠吃嗎?”
馮姨這麼一問,沒想到展大醫生竟然臉紅了,果然比展躍皮薄,展躍不好意思最多也就耳根子紅一下。
展淩有些尷尬的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她妊娠反應,吃不了多少,那個,沫冉多吃點啊,我還有病人要忙。”
馮姨一聽妊娠反應,急忙把帶來的食盒塞進了他的手裏:“有妊娠反應前三個月最辛苦了,少奶奶吃不了這麼多的,我這份你拿去給安可小姐嚐嚐,看看合不合她的胃口,要是合胃口,以後我每天給她做點兒。”
懷孕的女人是皇後,這個比喻真的很貼切,馮姨這反應沒有什麼不對,就算是走在大街上,陌生人都會給孕婦讓個道吧。
林沫冉垂下眸子,不免傷感起來。
如果,要是有如果的話,她跟祁尊還算和睦,孩子應該都能走路了吧,其實她一直對未來的配偶沒有多高的要求的,不要他多帥多有錢,但一定要善良,有上進心,能一心一意對她好就好,僅此而已,顯然祁尊不符合任何一條標準。
如果,一個女人失去了生育能力,會很悲慘吧。
展淩不好意思的客套了兩句,拿著馮姨做的晚餐出去了。
馮姨抬手輕柔的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滿是擔憂的語氣:“頭還疼嗎?怎麼也不包個紗布啊?”
“不疼,一點點小問題而已。”林沫冉衝她無所謂的笑笑。
“還小問題?摔後腦勺多危險啊!燕少....”馮姨邊說邊把病床上的桌子支好,把食盒打開。
“好了馮姨,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好嗎?”林沫冉急忙打斷她的話,指了指丟的一地白紙黑字,苦澀的一笑,吩咐道:“剛才尊少嫌我麻煩,還發脾氣了,地上丟的這份文件應該很重要,您幫忙收起來,讓門口的保鏢給他送過去吧。”
“哎。”馮姨一進來也看見了桌上丟著一堆文件,地上也扔的是,不用想就知道,這肯定是尊少爺剛才發脾氣了,這丫頭都受傷了,態度怎麼也不知道柔和一點!從小就是個擰巴性格,也許是擔心了,著急了,才衝著這丫頭發了火。
門口的保鏢送完文件,很快就回來了,來來去去最多也就三分鍾的時間,玻璃窗上能隱隱約約看見保鏢的身影。
由此說明,祁尊還在醫院裏,至於在哪裏,就不用細想了。
他這一出去就沒有再進她的病房,一直到晚上都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