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快出去看看吧,院子裏那四個人昨晚淋了一夜的雨,到現在還跪在外麵呢,聽說是尊少要趕他們走。”
早上,林沫冉剛下樓就聽馮姨這麼說。
急忙拉開大門,門口端端正正的跪著四個大男人,著實震撼到了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的林沫冉。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幾度的溫度,個個嘴唇凍得發紫,可還是一動不動的跪著,林沫冉二話不說,回頭就朝著屋裏吩咐:“馮姨,馬上煮一鍋薑湯,煮濃一點兒。”
反正這些木頭又不跟她講話,她直接上去往屋裏拉人,就她這點力氣,一個都沒拉動。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說,你們能不能有話起來說啊?”
“少奶奶···”木頭之一開口第一次跟她說話:“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職責,是我們的錯,求少奶奶給我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我們···不想離開祁家。”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既然這個女人比尊少的命都重要,那他們隻能求這個女人了。
林沫冉都有點受寵若驚了,她悶著數了一下:“除去標點符號,你竟然一口氣跟我說了四十二個字!”
這話題扯得有點遠了啊少奶奶!
四人:“····”
“我也想幫你們,可是,你們知道的,我在祁尊麵前根本說不上話。”林沫冉兩個肩膀一跨,有氣無力的說:“你們跪這兒沒用的,他是不吃這套的,趕緊起來。”
笑話,要是跪一下就有用,她早給他跪了。
“不會的少奶奶,你絕對說得上話。”四人異口同聲。
“你們快起來吧。”林沫冉隻是笑笑,四條壯漢跪在麵前,感覺真的很怪異,她幹脆蹲在了他們麵前:“祁尊的脾氣你們比我還清楚,是沒有人能夠改變他做的決定的,你們一表人才、又不缺胳膊少腿,離開祁家到哪兒不能混口飯吃?說不定會比在祁家還好,又何必···”
她這麼勸人家,隱隱透出對祁家有了幾分偏見。
“少奶奶,你知道什麼是信仰嗎?”保鏢之一忽然開口,擲地有聲:“我們的信仰不是佛,也不是上帝,是尊少!祁家,是我們的家。”
保鏢的這句話,林沫冉實在理解不能,震驚不已:“你們這麼重視他,可是他並不珍惜你們啊,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少奶奶,你知道尊少為什麼要趕我們走嗎?”
“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該把他的命看得比你重。”說到這兒,保鏢的情緒有些激動了:“尊少失蹤了整整七天,少奶奶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找了他七天,幾乎快要絕望了,以為他遭遇了什麼不測···”
林沫冉心頭大震,忽然發緊。
是啊,她怎麼可能知道他每天的動向?他騙她說出差,她就假裝相信他在出差,不聞不問甚至連懷疑都不想有。
對祁尊,她竟然能冷漠到這個程度。
可是一旦被人質問,質問她為什麼都不知道,這種無力感就讓她喘不過氣來:“他怎麼了?”
剛才說這話的保鏢被他旁邊的人用胳膊碰了下,製止了他原本想要說的話:“尊少去處理事情去了,我們隻是瞎操心了一場。”
“邢心蕾呢?救了嗎?”
“救了。”
“你們快起來吧,進屋喝點薑茶,我去幫你們跟他求個情試試吧,他不一定會答應我。”
她進了屋,幾個保鏢終於舍得起來了,也跟著她進了屋:“謝謝少奶奶,你可一定要幫我們說啊。”
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個個都喜歡讓她去祁尊那裏當說客,她於祁尊而言,頂多也就是個‘睡客’!
不!她連‘睡客’的資格都沒有!每次都是被他睡服,隻要發生一次親密關係,她就無力的妥協了,這讓她羞愧的無地自容,走出那個臥室門都臉紅。
十點了,記得他說過不出差她得幫他送餐,但悶悶的一想,邢心蕾這兩天肯定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為了避免碰上尷尬,她掏出手機,猶豫了差不多五分鍾,一條短信編了又刪,刪了又編,最後發過去一句:‘你今天出差嗎?’
很聰明的一句問話,在他找借口前,她已經幫他找好了。
很快信息回了過來:‘中午陪我吃午餐。’
看樣子是沒有‘出差’,她問了句:‘要我給你做嗎?’
這次對方幾乎秒回:‘中午就做,晚上怎麼過?’
‘····’林沫冉盯著手機蹭的一下臉憋得通紅,她問的那句就少了個‘飯’字,竟被他扭曲成這樣。
祁尊這人,真的極少說這麼露骨的話,他是當之無愧的漢尼拔,優雅的吃人肉,就算偶爾耍個流氓,都能耍出個高端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