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祭奠母親(2 / 2)

席間老爺子打了個電話給他,語氣不佳的把這事兒隨口一提:“死小子,你現在在哪裏?”

電話那頭冷冷淡淡的語調:“北方,您知道的。”

“我從美國帶回來個女孩,收了她做孫女,設了家宴...”

電話那頭興趣缺缺的打斷了老頭的話:“隨您高興。”

老頭重重的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看似生氣的樣子,可,展淩明顯覺得老人像似..鬆了口氣的感覺。

這反應還真是奇怪啊。

難道本來就沒打算讓祁尊參與?怕祁尊不接受忽然多了個妹妹?

而此時此刻,遠在北方的小兩口。

林沫冉從來沒見過下雪,幾乎是從車上飛奔下地的,毫無防備的砸了一臉的雪花,抬眼望去,處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相連,好似仙境。

她由衷地感慨道:“石靈鎮的冬天,真美!”

回頭一看從車上下來的人,他戴了副大框墨鏡,唇上好似有點笑容,這麼冷的北方他還是隻穿了兩件衣服,裏麵一件白襯衫,外麵套了件黑色的西服,印象中他很少穿黑色的衣服,可能是因為來祭奠母親才穿的。

心有靈犀般,聽他說過年一起去北方,她就特地去買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

是啊,石靈鎮真美,可是,卻不該留下了他的母親。

一縷憂傷劃過心田,讓她瞬間就失去了美好的心情,快步走向了他。

“冷不冷?”

“冷不冷?”

兩人同時出聲,祁尊淺淺一笑,伸手幫她把羽絨服的帽子戴在了頭上。

“我不冷。”林沫冉伸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身,和他並排走,隻覺得他冷。

祁尊自嘲的笑了下:“他們都說我是冷血動物,可能冷血動物比較耐寒。”

從山腳下上第一步台階的時候,他忽然問:“在哪兒被蛇咬到的?”

“啊?”林沫冉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事兒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如今跟祁尊在一起,她變得很容易忘記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應該是小玉告訴他的,沒想到他會記得,心裏有絲甜味:“在第四個亭子那裏,很小的蛇,沒有毒的。”

上了兩步台階,他忽然背轉過身,帶著笑意的三個字兒:“我背你。”

“不用不用,很累..的..啊...”

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權利,已經把她背上了背。

連溫柔都是這麼霸道,除了祁尊,也沒誰了。

忽然有點鼻酸,對這個男人有過怨言,有過很多的不愉快,僅僅兩次相背,她就忘了傷疤忘了疼,他的這種溫柔就像麻醉劑,讓她幸福快樂的同時,也隱隱感到害怕,不知道麻醉過後,會不會更疼?

他的步伐很穩,沒有休息一下,背著她一口氣就上了山頂,這一路上去,他沒在開口說話,她也沒有心情賞雪。

到了山頂就有兩個高壯和尚出寺院來迎接祁尊。

林沫冉敏銳的在這兩個和尚身上嗅到了一股子祁家人的味道,他倆麵無表情,神色凜然,目光如炬,應該就是祁尊安插在這裏的人,非常恭敬:“尊少。”

果不其然,給祁尊招呼完,又恭敬的對她招呼道:“少奶奶。”

然後兩人互看了一眼,一副有話要說但又不敢說的神色,急忙低下頭去。

祁尊輕點了下頭,拉著她朝裏麵走了兩步,回身衝著他倆說了句:“這兩年辛苦了,回祁家過年吧。”

“謝謝尊少!”兩人這聲謝道得異常響亮,神色頓時變得喜極而泣,終於不用做和尚了,可以回到繁華的都市了。

應該是提前打過招呼了,直接去了寺院的後山,林沫冉不自覺的握緊了拉著自己的這隻手,越靠近越心疼,她的腦子裏亂成了一片,看著眼前遍地的墳頭,祁尊拉著她站在那裏僵了好久。

林沫冉心口像被壓了一大塊石頭,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有些於心不忍,用力拽著他,然後直徑走到了他母親的墳前。

墓碑上還是沒雕刻名字。

按照習俗叩拜之後,他抬手觸摸著光滑的墓碑,喃喃著:“沫冉,刻什麼好呢?靜心師傅?祁夫人?還是馮靜怡?”

他看著墓碑,林沫冉緊張的看著他,開口聲音有些哽咽:“刻靜心師傅之墓吧。”

他想了想,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那柄匕首,屈膝半跪在地,一刀一刀雕刻起來。

忽然想起家裏爺爺和父母的靈牌也是他這麼一刀一刀雕刻的,眼淚瞬間就模糊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