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冉的這番話讓展淩眸子一顫,徹底僵住了。
他被這麼一個看似柔弱卻鏗鏘不催的小女人給震撼到了,這個女孩站在祁尊那妖孽的身旁確實不顯眼,祁尊冷清漂亮,不食人間煙火,但她卻是屬於人間煙火真正的美好,這樣的兩個人相互吸引了彼此,竟是如此深的柔愛。
真的,他初次被這麼深刻的震撼到了。
“好,你陪著他吃,一定要好好的吃藥,他那麼敏感多疑的一個人,你要是敷衍了事,肯定會被他發現的。”
展淩幾乎是拖著步子走出去的,剛打開車門,身後響起了她的呼喊:“展淩..”
她提著一袋東西出來:“給安可做的點心,別忘了,她要是喜歡吃,一定要給我說一聲。”
“謝謝啊。”展淩心虛到無地自容了,伸手接了她遞過來的點心,抬眼一看,她又恢複了鎮定的模樣,心傷了抿一抿唇,收起委屈和傷痛後展顏一笑,不把自己的不良情緒帶給身邊的人,每一個細節都在說明,這是一個能給人幸福的女人。
“是我應該謝謝你。”她對他微微笑了下,道一句:“拜托了。”
這番囑托,不似祁尊的專橫霸道,卻比祁尊的更為沉重,擊的展淩靈魂猛地顫抖,拉開車門急忙上了車:“放心吧,你不要太擔心了。”
送走了展淩,林沫冉翻出那一塑料袋藥,心情再難平複。
“少奶奶,這是怎麼了?”
馮姨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她抬手一摸,才發現滿手心的濕潤,慌忙把手裏的藥往沙發抱枕下一塞:“沒事,就是,逢年過節,忽然有點像娘家人了..”
聽她這麼一句,馮姨頓時眼眶一紅,走過來坐下,伸手就摟住了她瘦弱的肩頭:“傻孩子,少爺不是說了嘛,過了初三,陪你回去掃墓,不要難過了啊。”
“馮姨,我想吃餃子,中午我們吃餃子好不好,多包點兒,我打電話叫祁尊回來吃午飯。”她想了想,接著說道:“不知道老宅今天包餃子沒有?要不叫爺爺和祁新過來一起吃吧!祁尊多了個妹妹,怎麼著,過年也應該請她來家裏吃頓飯吧。”
“好,我這就去發麵。”
待馮姨進廚房後,她揣著沙發下的藥,上了樓。
都是些調理男性內分泌的藥物,盯著這些藥,她開始犯難了:‘展淩把這一袋藥拿來給她,估計展淩也沒辦法跟他解釋這麼多,讓他乖乖吃藥吧。’
想到這裏,她看了眼包裝盒上的用量和用法,把藥盒全部拆了,幸好隻有一種藥,每日三次,每次兩粒就好。
空藥盒她沒敢扔在家裏的任何一個垃/圾桶裏,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一裝,拿出院門丟了好遠。
做好這些,掏出手機給祁尊撥了個電話,一首鈴聲響了很久他才接聽,電話那頭是他一貫低沉悅耳的語調:“喂..”
聽見他的聲音,她的心口痛的發緊,腦袋裏一直纏繞著這麼一個問題,他這麼好看的一個人,他有他蠻橫霸道的資本,他身邊的人個個都覺得讓他皺一皺眉都是一種罪過,怎麼會得這麼麻煩的病呢?
她努力淡然的擠出話來:“喂,你在哪裏?”
“在忙。”他淡淡的兩個字,沒有語氣起伏。
“過年了,能不能不要忙?你什麼時候才能歇下來呢?就像上個月一樣,多歇下來休息一下...”她一聽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脫口就是一句:“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說完她立馬意識到自己有多失控,慌忙補充一句:“今天是年初一,我想請爺爺和祁新過來吃餃子,爺爺挺喜歡祁新的,以後就是你的妹妹了,你就沒有一點表示嗎?”
“哦..”他發出一個疑惑的單音,慢條斯理的一句:“該如何表示呢?擺個香堂,拜個把子?”
“你..”林沫冉吸了吸發酸的鼻子,還以為他不會回來吃午飯了,小聲喃喃:“多了個妹妹,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感想嗎?”
隻聽電話那頭的人歎了口氣,好似有點笑容:“不敢想。”
好吧,這個理由太挫了,她隻好說出了心底最想說的那句話:“我好想你。”
這是曾經心底最磨人的感觸,如今能這麼說出來,感覺既心酸又甜膩,說出這四個字,卻已是眼淚磅礴,她時刻會想他,這感覺比以前更甚,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觸,想一個人會目空了一切,心裏眼裏隻有他,所以她盡量在克製自己,不要太黏他了,這感覺連她自己都覺得害怕,像祁尊這種萬花叢中過的人,應該最是厭惡女人的糾纏了。
他輕笑一聲,說道:“我到院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