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新找白姨借錢‘不想用爺爺的錢’,她這個養鴿子的突發奇想,讓林沫冉不得不往深處想了一層,祁新想要找工作,是不是在暗示想進祁氏呢?
這不能怪她會往多裏想,對這個祁新並不知根知底,她現在是爺爺認定的孫女,將來多少會牽扯上一點家產的問題,剛來祁家也沒幾天,這個舉動顯露了她想進祁氏總部的意圖。
再說,祁氏可不是靠關係就能進去工作的,祁尊手下就連泡茶倒咖啡的人都是能人,以她對祁大少爺的了解,估計也就把這個祁新當做是老頭無端弄出來的一個玩具罷了,壓根兒就是忽略不計的分量。
若說祁新想進祁氏有什麼不良意圖她倒是不擔心,以祁尊心思縝密的程度,祁新想幹點什麼壞事兒,後果肯定討不到好。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不要因為祁新,爺爺和祁尊又鬧矛盾了,祁尊好不容易能回家陪爺爺過年,可千萬不要再生幺兒子了。
耳邊祁新和白姨的對話還在繼續。
“就兩三萬塊,祁新小姐真的不用還的,反正我存那兒也沒地方花,我明天一早就去銀行取吧。”
“白姨,那真的謝謝你了,過了十五我就去找工作,這錢說什麼都得還你..”
“祁新小姐,真的不用了..”
對於心思如此細膩的林沫冉來說,她怎麼可能真的讓祁新借白姨的錢呢?她雖然善解人意,但通達世情,不天真,不偏激,在任何突發變故麵前都能處變不驚。
她淡然的在一旁看著祁新跟白姨好一番推辭客氣,也不發表意見,午餐後就回家了。
還在車上給祁尊撥了個電話,電話秒接,他涼的入骨的一個字:“說!”
這接電話的速度和他的語氣,林沫冉驚得猛打了個哆嗦,嚇得不輕,慢慢緩過來後,心口有些抽痛起來。
他是多久沒用這種態度對過她了,似乎都快忘了...
頓時又擔憂起來,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沒..沒什麼重要的事,隻是想提醒你午飯後,要記得吃藥..”她僵著聲音,還不忘落落大方的跟他說一句:“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你了,我先掛了,再見!”
說完以最快的速度掛了電話,免得他心煩。
她就是這樣一個性格,當某個人決定疏遠她的時候,即使無助的淚往心裏流,也不挽留,不癡纏,懂得緣盡而散,該鬆手的時候就鬆手,給別人一條出路,也是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對祁尊,她用了三年養成的分寸感。
隻是電話剛掛幾秒,他就撥過來了。
看著屏幕上‘鬼見愁’三個字,她有些心慌意亂了,不知道剛才的那通電話是不是打擾到他辦什麼重要的事情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接起電話:“喂..”
“沫冉..”電話那頭他輕柔的喚她的名,不見了半點冷色:“對不起,剛才沒看來電顯。”
“啊,哦..”她隻感覺心口的那絲抽痛忽然就不見了,餘留下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委屈,他先前的語氣讓她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你,是不是很忙?”
“不忙,你現在在哪?”
她大鬆了口氣,語氣不覺輕鬆起來:“我回老宅陪爺爺吃了午餐,正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公司的門口了。”
“來公司。”
“好的。”
五分鍾左右,司機把車停在了祁氏總部門口。
即便有時候很理智冷靜,她還是很想他的,一下車,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他,腳下的步伐都輕盈了,灑下了一路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