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冉不記得昨晚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她被他弄得精疲力竭,反反複複纏著她,最後一點意識隻覺得他抱了她很久,懷抱很暖,她就這樣沉沉的睡去了。
早上醒來,一摸身邊,竟沒有了他的身影。
莫名心慌的情緒忽然從心底升騰起來,在一起這麼久,她對他的身體還是了解的,昨晚那種情況很不正常。
最快的速度洗漱換衣,沒顧得上吃早餐,給馮姨打了聲招呼,去了醫院。
“林小姐,請等一下..”護士氣喘籲籲的從樓梯追了上來,但是已經來不及通報了,林沫冉坐電梯上樓,比護士快得多。
展淩的辦公室門大開,而此時裏麵的景象是,祁尊擰著展淩的衣服,把展淩的身體壓死在窗台上,緊張的氣氛。
“你放棄她了?啊?”
“尊,你聽我說..”
“為什麼要告訴老頭?”祁尊眼裏那麼明顯的怒意,他怒極一拳揮了上去:“展醫生,放棄病人跟謀殺有什麼區別?你明明知道她的性格,你也明明知道,老頭知道的後果是什麼,你特麼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展淩被一拳打的猛側了下頭,頓時嘴角破裂溢出血來,他深吸一口氣,語氣依然溫和:“抱歉...”準備繼續說下去,眼角餘光瞥見呆立在門口的人,他立馬抬手去推祁尊,急聲喚道:“沫冉!”
祁尊神色一僵,緩緩鬆了擰展淩衣領的手,隱退眸底那絲陰冷,回頭往門口看去,對上她疑惑的雙眼,他的臉色變得灰白。
不知道她在那裏站了多久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聽了多少?下意識的,他大步流星的朝著她走了過去:“什麼時候來的?”
林沫冉咽了咽喉嚨,抬眼定定的看著他,他的神色讓她驚懼,聲音不自覺的有些顫抖:“剛來。”
她在拚湊剛才他倆的對話,可是越拚湊越混亂。
難道,祁尊知道自己生病了?
但是又不像是這麼回事。
“你怎麼動手打人呢?”她輕聲埋怨,掏了紙巾朝著展淩走了過去,歉疚的神色:“你沒事吧?”
“啊,沒事沒事..”展淩幹咳兩聲,忍著嘴角的疼痛,無所謂的笑道:“我們從小就這樣,鬧著玩兒的,習慣了。”
騙鬼呢,若說祁尊從小跟展躍打架她相信,跟展淩,她肯定不信。
“還是三歲小孩啊,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
展淩與門口的人對視一眼,同樣鬆了口氣。
“掛彩了回去,安可肯定要抱怨了,馬上用冰塊敷一下吧。”她踮起腳尖,仰著頭查看展淩的嘴角,手拿紙巾輕輕去擦拭他嘴角上的血跡。
雖然這姿勢是有那麼點兒曖昧,但是某女的神色坦坦蕩蕩,純粹隻是歉疚和擔心,展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祁尊大步走過來,直接拽住了林沫冉幫他擦嘴角的手,一把把人拉開了,不是滋味兒的丟出句:“他自己有手。”
“喂..等一下!”
被他拽著就走,快速的拉著她離開了醫院,林沫冉心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攪得她越來越心慌意亂了。
祁尊和展淩之間有事瞞著她,這事兒肯定跟她有關。
難道,身體有問題的隻是她?
是她,不能生育?
祁爺爺如今對她的轉變,大家背後對她的議論,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指向了她——
回到家她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裏,大腦嗡嗡作響,所有的思緒都空白了,潛意識在自我催眠,不讓自己往下胡思亂想。
不管問題在祁尊身上,還是在她身上,這都是她難以接受的。
‘哢噠’一聲落鎖響,祁尊抬步走了進來,走到她的麵前,彎腰半跪與她對視。
他的表情好柔和,沒有波瀾的語氣:“怎麼了?”
“祁尊..”她呆呆的看著他,眼中有驚懼,抬手抓著他胸膛上的襯衫:“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這個麻煩,是我嗎?”
他笑一笑,隻溫柔的看著她,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我倆之間,不存在麻不麻煩..”
“是不是因為我,你跟爺爺鬧矛盾了?”她執意想要問個結果。
“我對你不好?”他不答反問,唇角勾起點笑容。
“沒有。”
“你是他欽點的孫媳婦,既然我沒有對你不好,就不會存在矛盾。”他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把她撈近身。
她順從的靠向他,抿了抿唇,淡淡的問:“你昨晚怎麼了?”
“老頭想抱孫子,給我打了藥。”他回答的淡然:“可能覺得展淩打了那藥,安可一次能懷兩個,就想用在我身上試試。”
他沒給她緩衝這番話的時間,接著說道:“三年前,他過壽那晚,我喝醉了,也是給我注射了這藥,之後我就欺負了你,跟昨晚的情況差不多。”
“啊——!?”林沫冉整個人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