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昏暗,眼看一場大暴雨即將來臨,南方三月的天氣,時常會有暴雨,氣溫也會下降到幾度。
還好在暴風雨來臨之前,飛機準時抵達了A市機場。
看著周身熟悉的環境,聽著熟悉的口音,林沫冉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明明才出國一天。
從口袋裏掏出兩本護照,一本自己的,一本楚逸凡的,果斷兩把撕了,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從另一邊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金屬小零件來,她拿在手上愣愣的看了一會兒,也丟進了垃.圾桶,這個零件是狙擊槍上的消聲器,拿護照的時候,她順手拿走了,希望逸凡能懂她的用意,從此以後,不再傷害祁家的任何人,銷聲匿跡,不要再回來了。
從飛機場出來,直奔祁家私立醫院,還在半路暴雨就下下來了,天地間暗沉沉的,路上沒有行人,車輛都亮了燈。
林沫冉緊張不安到窒息,在車上就戴上了口罩和墨鏡,把一張小臉遮了個嚴實。
的士師傅人不錯,一直把她送到了醫院的大門邊上,打開車門跳下去也沒淋多少雨。
她一路急切的小跑著,一樓沒有看見祁家保鏢,這讓她更加慌亂起來,坐電梯上了五樓,一出電梯就看見黑壓壓的一大群保鏢,整齊兩排站在走廊上,戒備森嚴。
祁尊沒事...
他沒事...
這個訊息讓她喜極而泣,墨鏡後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沾濕了口罩,她急忙返回電梯,緩了一會兒,還是很想看看他,腦海裏忽然冒出,那天早上這群保鏢凶神惡煞的樣子來,猛打了個激靈,他身邊的人不會再接受她了,而她也隻是想看看他,也許會是最後一眼。
按了頂樓的按鍵,出電梯往展淩的辦公室走,隻是剛到展淩的辦公室門口,她正準備敲門,被一名護士急忙製止了:“小姐,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我找展院長有點事。”
“請問小姐,您有掛號預約嗎?”
這一句把林沫冉徹底問住了,也徹底問清醒了,她何時需要掛號預約過?曾經她一句吩咐就能召集全院的保安,把采訪邢心蕾的記者統統轟出去——
如今,身邊的一切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取了口罩,摘了墨鏡,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睛,牽強的勾起一笑:“我沒有預約..”
一看是她,護士頓時緊張了,臉色也不太好看了,壓低聲音就是一句:“林小姐怎麼是你啊?你怎麼還敢來醫院啊?你快點走吧。”
林沫冉沒想到就連護士都是這種反映和態度,當即難受的低下頭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輕聲問道:“他...尊少現在怎麼樣了?”
“我也是聽說的,今天中午尊少醒過來一分鍾不到,人還很虛弱,不過已經渡過危險期了,展經理把整個保衛科的人都調到醫院來了,全天二十四小時守護在病房門外,展院長親自照料,就連展院長進去給尊少換藥水都要全身搜查,病房裏的衛生都是保鏢做的,我們都不能進出尊少的病房,你還是趕緊走吧。”
護士的意思她聽懂了,她和楚逸凡一起離開了A市,現在又偷偷的回來了,隻怕是這群祁家人會更加的防備她,會認為她會對祁尊不利,這個時候她若是敢靠近祁尊,他們絕對不會留情麵,會對她動手,忽然想起展躍那句話來:‘尊怕髒,你不配看他。’
心口一陣鈍痛。
“...尊少,沒事了對不對?”
“展院長剛回辦公室休息,肯定是沒事了。”護士神色不悅起來:“展院長都幾天幾夜沒合過眼了,他的預約全部都推掉了,你趕緊走、趕緊走,不要打擾他休息了。”
“祁爺爺呢?他醒過來了嗎?”
護士被她問煩躁了,想也沒想隨口搪塞道:“醒了醒了醒了,一切都好了,展院長剛才進辦公室的時候,還吩咐過我,誰來都別吵他休息,你快走吧,不然我要挨罵了。”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屋內的人還是一身白大褂,雙眼布滿了紅血色,人已經憔悴的脫了形,他本來準備責備一句的,抬眼一看門口的人,他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不溫不火的低聲喚道:“沫冉..”
護士立馬慌亂的解釋起來:“院長對不起,吵到您休息了,林小姐想問尊少的情況,我已經跟她說了,您繼續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