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裏正有一個中年婦女在本簿上寫著什麼,劉大成向著那婦女說道:“劉嬸,我又帶來了一個孩子。”那中年婦女抬眼看了一下陸寒,又是繼續在本簿上寫寫畫畫,嘴裏漫不經心地問道:“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裏,功法境界,幾歲。”
陸寒急忙答道:“陸寒,陸家村,煉體境一階,九歲。”
那中年婦女停下筆,從身後拿出另一本本簿,翻開,在上麵隨便寫了幾筆,然後對著劉大成和陸寒說:“好了,戊十八房,去那拿自己的衣服吧,那裏會有別的人分給他任務的。”說完,那中年婦女卻是繼續低頭寫寫畫畫,不再理會兩人。
劉大成聳了聳肩,甩下一句“多謝”帶著陸寒走出了登錄處。然後劉大成向遠處一招手,卻是有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急匆匆地停下手中的活,向著兩人跑來。
劉大成對那少年說道:“這是我遠方表弟,被分到了戊十八房,你把他領了去,路上好好教教他,還有,多照顧著點。”說完,劉大成卻是手裏出現了幾枚金燦燦的星源幣,他隨意拋給了那少年,那少年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頷首:“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照顧這位少爺。”
劉大成安排好,轉頭對陸寒說:“小子,那我就先走了,若你有幸能夠走出這後山,便還有機會進我天武宗,我可期盼著能再見你哦。”陸寒感激地一拱手:“謝劉大哥。”
劉大成卻是一擺手,再次一掐指訣,卻是平空飛起,隻是這次他的手裏沒有再拉著陸寒了。
陸寒注視著劉大成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那身影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了才扭過頭來對那少年說:“那勞煩哥哥帶我去戊十八房了。”
那少年收了劉大成的錢,自然對陸寒恭敬不已,順從地帶著陸寒向平地中央走去。路上,更是向陸寒介紹著後山的工作。
原來這後山是專門開辟出來為天武宗的正式弟子服務的,裏麵的雜役大多是山下小村落裏的村民,最小的才七歲,最大的卻也有六七十了。
這些村民大多都是自願而來,因為在這邊幹雜役領到的工資遠高於在山下幹同樣的事情領到的多,而且天武宗有條例,如果幹雜役的人能夠突破那重重叢林重回廣場,便可以得到天武宗賜予的一部人級上階攻擊靈訣《野禽拳》,而且如果闖過叢林者尚年輕,更有機會進入天武宗成為記名弟子。
因此,周圍村落,不論男女老少,都非常樂意被征調入天武宗幹雜役,拋開高工資養家糊口不說,像攻擊靈訣這樣的東西,僅僅煉體境的他們確實是很難見到,這已經足以吸引很多人了。而且在這裏幹活,無非是種菜伐木做飯洗衣看倉庫之類平常在村落裏也要經常幹的活,沒有苛捐雜稅和狡猾迅猛的野獸,這些村民反而比在村落還要輕鬆。
而像陸寒這樣年齡不大的小孩,做的事情更是輕鬆,無非是給廚子打打下手或者幫忙洗幾件衣服。
不多久,那少年便領著陸寒到了一個木屋前,那個木屋的步道上刻著“戊十八”三個隱約可見的小字。那少年見到了地方,便恭敬地對著陸寒鞠了一個躬,然後說道:“少爺,這便是戊十八房了,我叫周公舉,住在乙三十四房,少爺有什麼事可以叫我。”陸寒卻是啞然失笑,沒想到劉大哥隻是隨意出了幾枚星源幣便能讓這少年如此忠心。
陸寒哪裏知道,在這後山卻是有靠山比沒靠山吃香的多,那少年隻是一個普通村落的孩子,不到十歲便進了後山,卻因為沒有靠山一直受人欺負,他知道劉大成是天武宗的正式弟子,而劉大成又待陸寒如此之好,因此他便想刻意巴結一下陸寒以便靠上劉大成這個靠山。
陸寒沒想那麼多,隻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少年見陸寒不想多說,便識趣的走了。
陸寒推開戊十八房的門,走了進去。
木屋內有點昏暗,除了單人的小床換成大通鋪,牆壁上沒有畫以外,其他地方倒與當時陸寒醒過來的那間小木屋極為相似。而在大通鋪上,卻是已經有三個少年躺著。他們乜斜著眼睛看著剛推門進來的陸寒,眼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