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香齋,想到往事,岑氏不禁有些傷感。如果當初他們能夠把夭夭照顧的好一些,就不會發生後麵這些事,也不會波折不斷,夭夭也許就會像尋常的世家貴女一般平安順遂,一生無憂。
謝恒甫一進來,就看見自家親親夫人情緒有些不對。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眶,還有幾滴晶瑩掛在睫毛上麵,美人落淚,最是惹人憐。
“我的好夫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個不起眼的下人惹你生氣,還是謝清城那個小子又闖禍了?”
岑氏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看著自己夫君,一時百感交集,心裏更是傷感,又是忍不住哭泣起來。把今日與了若大師的對話說與謝恒聽。
“夫君,今日去護國寺見了空若大師,本想向他尋求破解夭夭命定之劫的法子,不想大師又推算出一個劫中劫!”
“嗚嗚嗚,……!”
“夫君,你說夭夭怎麼這樣命途多舛!我心裏難過呀!”
“夭夭,我的心肝,你說她的命運怎麼會這麼波折,嗚嗚嗚……!”
“了若大師還說什麼因果,什麼輪回。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寧願受苦的是我自己,也不願夭夭去受那一份苦楚啊!”
“夫君,嗚嗚嗚……!”
岑氏看見謝恒,就像看到主心骨一般,伏在謝恒懷裏放聲大哭,平日裏積壓的情緒全數爆發。往日裏那個端莊嫻雅,氣質脫俗的美婦人,此刻,也不過是一個擔心女兒,柔弱無助的母親。
大概是受了岑氏影響,謝恒心裏麵一陣刺痛,想到自家嬌俏的閨女,也不禁有些傷感。輕輕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肩膀,摟著她不說話。偌大的內室,隻聽見她從一開始嚎啕大哭到後來小聲抽泣。過了一會,謝恒才調節好心態,柔聲安慰。
“好了,夫人別哭了,你要相信,夭夭一定會沒事的!”
“隻要我們把夭夭照看的緊一些,就不會再出現什麼劫中劫了!”
“再說了,我們的夭夭那麼玉雪可愛,聰明伶俐,我相信她一定會沒事的!”
“夫君,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
“了若大師都說了因緣注定,隻要夭夭順其自然,說不定就沒事了!”
“可是,……!”
“別可是了,看看你,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哭的像個大花貓。一會夭夭她們來請安,豈不是要鬧笑話了!”
“夫君!”
謝恒拿出平日裏對付岑氏的那一套,說了許多沒皮沒臉的話。讓岑氏有些羞赧,剛剛的傷心難受少了不少。
岑氏微紅著眼,有些難為情,抬手輕輕捶了捶謝恒的胸口。
“哎呦,謀殺親夫了,這可不得了了!”
“哎呦,哎呦,哎呦,我的胸口好痛!”
“哎呦,夫人打我了,不過比起胸口,我的心更痛更難受呀!”
“你!”
“油嘴滑舌!”
“好夫人,為夫知道錯了,現在給小的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伺候您淨臉吧!”
“看在你這麼真誠的份上,本夫人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夫君,再過不久就是媛姐的及笄禮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岑氏靠在謝恒懷裏,柔聲問道。
“夫人有所不知,朝堂上世家與皇權矛盾與日俱增,保皇派如今更是咄咄逼人!父親這一舉動,實在用心良苦啊!”
“那就沒有可轉圜的餘地嗎,畢竟世家牽扯甚廣!”
“父親,準備用媛姐的婚事搏一搏!”
岑氏聞言,臉色微變,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不是說,謝家女不入宮,不與皇室聯姻?”
“今時不同往日,世家與皇室總會要有個了結!”
“那夭夭呢,父親會不會也把她當做……!”
“夫人且放寬心,父親並未有此打算!”
“可是,……我還是有些不踏實!”
“夫人還是好好協助大嫂操辦媛姐的及笄禮,朝堂的事,還有我們!”
岑氏知道多說無益,便歇口了。
是夜,淼玉軒。
謝琤瑜又陷入了光怪陸離的夢境中,白茫茫一片。
“嬤嬤,我要樓底下那個蝴蝶糖人和那個大馬糖人!”
小小的玉雪團子,糯糯的撒嬌,讓人一聽心都化了,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麵前。